“......”陆双哽了下，“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了。”
这话也太讨打了。
她掰弯了手上的烟。
“而且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陆双顿了顿。
“什么？”
陆双：“你们家特别有钱，我真的不亏。”
对面里一时没了声音，陆双等了会儿，正打算说话，电话里突然响起低低的笑声，陆双耐心的等他笑，没想到笑了半天都没停。
她颦眉，还没完没了？
祁笙开口还带着残留的笑意：“你真的，挺搞笑的。”
陆双：“？？？？”
她咬牙：“你也真的，挺欠揍的。”
回应她的是再次响起的笑声。
陆双额头青筋直跳，努力让自己忽略祁笙讨打的笑声，一早上让祁笙搞得没脾气，她问：“你是后悔了吗？”
“什么？”
“救那个小朋友啊。”陆双说，“要不然你一大早在这儿伤春悲秋的干嘛？不救他肯定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祁笙并没有想到这一茬，听她这样说愣了下：“没有，我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毕竟对于怎么换回去我们都毫无头绪。”
语毕，他反问：“你呢？”
“什么？”
“你后悔了吗？”
“呵。”陆双说，“必须后悔啊，老子明明是个不良，居然做这种好事，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关键是你他妈老让我学习，我真的非常不爽！”
祁笙：“三十万不要了？”
“......”陆双，“而且你他妈还老是威胁我，我更不爽了。”
陆双又道：“老子真的非常非常后悔！”
祁笙道：“我不信。”
陆双啧了下：“你爱信不信。”
“好吧。”祁笙轻笑，“我信了。”
陆双一边嘀咕着“这还差不多”一边转身背靠着栏杆，五指插/进头发里抓了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觉得我们肯定能换回来。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女人的直觉。”
“你昨晚好像也是这样说的。”
“................”
这就很尴尬了。
陆双抬眸，对上隔壁房间窗帘后露出的眼睛，她对着电话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886！”
挂掉电话她利落翻到祁南房间的阳台，小朋友动作迅速地拉上窗帘。
掩耳盗铃。
陆双冷笑一声，抬手敲了敲落地窗，没人开窗也没人回答她，但是窗帘却抖了抖。
她沉声道：“这句话别让我说第二遍啊，出来！”
*
秋风瑟瑟，祁南小朋友被陆双反绞着胳膊压在阳台的栏杆上，陆双睡衣外面倒是套了件外套，苦了祁南，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还能透过这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栏杆从冷变暖。
这都是靠他人肉捂出来的。
他有点想哭，但是真男人不能轻易掉眼泪。
“什么时候趴那儿听的？”
“我什么都没听到！”
祁南闭着眼睛喊。
“是吗？”陆双用了点力，她一只手这个小朋友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两只手，小朋友疼得嗷嗷叫，陆双道，“你这句话跟电视里的‘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区别，你觉得我会信吗？”
祁南回头，身后少年姿态轻松，表情平静，根本不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
而且他钳着自己的这双手，也太他妈用力了！
陆双对上祁南愤恨的目光挑了挑眉：“说话！”
“我刚听到一句‘女人的直觉’就他妈被你发现了！！！”祁南怒吼，吼完他正色道：“哥......不是，姐，你可能是性别认知障碍，但是你放心好了，就算你从心里觉得自己是女的，我也不会歧视你的。我终于明白了，你以前那么自闭原来是因为你不愿意接受你男儿身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女儿心。”
陆双：“........................”
祁南还在说：“哥......不对，姐，姐姐，以后私底下我就叫你姐了！我不会告诉奶奶和爸妈的，我在奶奶那里还有几十万存款，等我过段时间找个借口要过来，你拿去泰国做手术吧，我支持你的姐姐。”
陆双：“..........................”
陆双已经被这段发言搞懵逼了。
这是什么活体智障？
陆双：“祁南。”
她目光里带着同情，看着祁南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祁南：“？？？？”
他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陆双慈爱地摸了把他的脑袋，这颗头，不管是顶着多少钱做的发型，都改变不了脑残的本质。
她不禁怀疑，这两兄弟真的是亲兄弟吗？
为什么智商差别那么大？
“脑残是病。”正说着，手机响了，她松了只手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者正是这位脑残小朋友的亲哥，“得治。”
把这句话补充完整后，她松开桎梏祁南的手，大咧咧地走进祁南房间，一边开门一边接通电话：“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