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校服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问陆双：“你的领结呢？”
陆双嗤之以鼻：“我不用那玩意儿。”
“好吧。”祁笙轻敲了下卫生间的门：“那我先去学校了。”
“赶紧滚。”
黄沐东见他双姐从里面出来，赶紧凑上去，奉上陆双的宝贝机车头盔：“双姐，咱们先去吃早饭吧，然后再找一家网咖打游戏，现在太早了很多地方都还没开门，没什么好玩儿的。”
“谢谢。”祁笙接过头盔，他扫了眼黄沐东身上十一中的校服，“我要去学校上课，你也赶紧去学校吧，一会儿该迟到了。”
黄沐东愣在原地：“？？？”
双姐要去学校上课，还让他不要迟到？？？
他是没睡醒还是穿越了？
而且双姐今天的校服也穿得太规矩了吧..........
祁笙当然不可能去骑陆双的车，先不说他会不会，他连车停哪儿的都不知道。所以等黄沐东从宾馆出来看见的就是他双姐矮身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
*
已经入秋，早上七点，太阳才慢悠悠挂到天上，透过树荫在小道上投影出小小光斑。
秋天的早晨，太阳是凉的。
祁笙在校园保安的注视里踏进校门，虽然心里莫名其妙，但脸上还是一片平静，平静到有些冷酷。
忽略掉一路走来的各种视线，祁笙踏进了高二（18）班的教室。
南阜中学高二一共有十八个班级，一二三班是众所周知的实验班，采取的是精简小班制度，每个班只有三十个人，往后四班略次于一二三班，班级人员也有所增加，以此类推，越往后人越多成绩也越差，基本都是家里塞钱进来的学生。
同一个年级，班级质量两极分化严重，从十二班往后都在另外一栋教学楼里。
此时离八点的早读已经没几分钟了，平常这个时候一班的人基本都到齐了，不过——祁笙环视了一遍此时只零散坐了几个人的教室，明确感受到了尖子班和吊车尾班级之间鸿沟一般的学习氛围。
教室里几个男同学围在后排打游戏，不时爆出几声脏话，而唯二两个女生正对着镜子化妆。
首先看到祁笙的是最后排的男生，他满脸震惊连面包都没叼住：“卧槽？”
“发什么愣啊，你快被打死了！”旁边男生抬头骂他，看到祁笙的时候也愣了下，复读了句，“卧槽，双姐？”
一句话，将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整个教室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祁笙知道这不能怪他们，毕竟陆双因为迟到写的检讨听得他都快背了。
看着这些懵逼中带着疑惑的目光，祁笙淡定地根据手机里陆双描述的内容，找到了他的位置坐下。
把头盔放到桌上，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顺手从抽屉里摸了本书出来。
很好，开学一个多月了，陆双同学的课本不仅是崭新的，甚至连个名字都没写。
“双姐！”刚把书翻开，后排有人热情呼唤。
过了三秒祁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转头看过去，轻轻一瞥，对方晃手机的手顿了顿：“额......吃鸡......吗？”
第一祁笙不知道陆双平时怎么和这些人相处，第二因为他觉得有时间玩游戏还不如多刷两道题，所以他对这些手机游戏一窍不通，为了避免意外，他秉着少说少做的原则拒绝：“不用。”
“.........”男生小心翼翼，“你心情不好？”
祁笙扫了眼他胸口的名字：温一品。
他收回视线，平静开口：“没有。”
祁笙不知道，他此刻的平静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不仅是那个叫温一品的男生，教室里的人都有种窒息感——一个易燃易爆炸的人忽然变得这么冷酷，不由让人背后发凉。
*
早读对于十八班来说就是摆设，此时已经临近九点，班上的人才来了一半，还有一半可能有三分之一还路上慢悠悠地走，剩下的三分之二，可能有一半将会在九点正式开课后站到走廊上，另一半则一整天也不会出现。
踩着九点的预备铃，教语文的王老师抱着前几天的月考试卷站在教室门口。
和以往不同，平时闹翻天的十八班此时比隔壁十二班还要安静，她悄悄将虚掩着的教室门推开一条小缝，教室里坐满了人却没人大声喧哗，就连说话也是两三个凑在一起小声咬耳朵。
王老师心里满是疑惑：“？？？”
她用一只手指戳开教室门，嘎吱——
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向门口看过来。
王老师腿一软，差点被这诡异地一幕吓地跪下。
她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同学们好........咦？”
看到祁笙的王老师满脸惊讶，做了一件和今天多数同学一样的事情——她蹭蹭后退两步确认门上贴的是“高二（18）班”的牌子后，又一脸懵逼地站上讲台。
而她也终于知道这诡异的气氛是如何而来的了，平时闹得最凶坐没坐相的陆双，今天居然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虽然冷着脸一言不发但是非常规矩，甚至看到她进来后还从桌斗里拿出了语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