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摇头：“没有。”
王老师：“所以这个成绩是你自己考出来的？”
“是的。”
“没有作弊？”
“没有。”
进办公室后一直怒气冲冲但是没有说话的杜主任突然插话：“我不信。”
他敲着办公桌面：“你以前什么水平，数学考个位数。既然你说你没有隐瞒过自己的真实水平，那你怎么可能从个位数的成绩突然就变成接近满分呢，你要说你没作弊，你觉得你这话冲不冲突？”
祁笙看着他，平静道：“怎么作弊，就我那个考场？”
扒着门框听墙角的十八班小伙伴齐齐哽住，他们班有一半的人都在最后的那个考场里，比如温一品同学，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我怎么突然觉得膝盖有点痛？”
同学甲乙丙丁小声附和：“好巧，我也是。”
虽然你这次考了第一，但你曾经是倒数第一啊，当过一次的倒数第一就永远是倒数第一，你凭什么嘲笑我们成绩差！QAQ
但不管怎么说，教导主任就是咬定了他作弊不松口，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提前偷了考试试题。
这已经不是单纯怀疑他人品的问题了。
温一品握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身边的其他同学都是一副想打人的表情，同学某说：“靠！我忍不了了！”
忍不了的不仅是他们，还有办公室里面的王老师：“杜主任，您不觉得您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吗！”
“杜主任。”祁笙道，他看着眼前这张可以说是面目可憎的脸，他无法相信曾经他都对陆双或者班上的那些同学做过什么。
进入办公室后一直很冷静的少女周身的气场突然低了几分，她直直地望着教导主任的眼睛，声音也很平稳，却带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一直对我有这么强的敌意，如果是我以往有哪里得罪了您，希望您可以直接指出，有必要的话我会向您道歉。”
“但是我自己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没有的，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或许是因为我之前的成绩都太差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我觉得作为一名有几十年教学经历的您，可能不太配坐在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上。”
杜主任被这两句话气得不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陆双，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笙抬起手，说了句能气死他的话：“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
姿态自然地仿佛他才是领导。
杜主任面如锅底，王老师没忍住，抬手挡住了上翘的嘴角。
“噗——唔！”
在外面听墙角的同学们更是没忍住，直接笑出声，然后被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捂住嘴。
双姐以往遇到这种说不通的事情都是懒得解释直接上手的，这回居然破天荒的美发火，而且言语之中还十分冷静，但这种听起来就像是裹着刀子，格外锋利又让人感觉非常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和肉体伤害比起来还是精神伤害来得更扎心一些啊！
而且以以往的处理方式，最后吃亏的还是陆双，但现在不一样了啊，不管结局怎么样，但现在杜狗被气得半死的样子——
真的！！！
非常！！！
解气！！！
祁笙定定凝视着这位脸都气红了，指着他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的男人，缓缓开口：“作为老师，不管我成绩是好是差，您都应该一视同仁。”
“如果您怀疑我考试作弊，您就应该拿出确切的证据，不管是人证也好物证也好，而不是信口开河的说我偷试卷。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您都不会相信，我没有作弊。”
“那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知道每次考试学校都会准备两套试卷，您现在把另外一套试卷拿给我......哦，不好意思，忘记您认为我偷试卷了，毕竟如果偷我怎么可能只偷一份呢。那这样，您现在马上找其他老师或者其他学校出一套题，任何年级，任何科目，都可以。”
“然后，我就坐在这个办公室，您就在旁边看着我，亲眼看我到底是怎么考出728分的，怎么样？”
*
办公室一片寂静，过了很久，久到办公室里的两位老师都还没反应过来，门口突然穿出一声感叹：“卧槽......”
这次再也没人捂他的嘴了，因为他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祁笙的语气全程都很平静，没有太大的起伏，可能被诬陷有些生气却没有气急败坏，他甚至非常的礼貌（虽然每一句尊称都像是在讽刺人），但他话里的内容却让人震惊，他让学校重新出题他来答确实是验证他到底有没有作弊的最好方法，可他说出他考728分的时候就想是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似乎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笃定他能再次考出这个成绩。
气氛直接凝固。
少女黑沉沉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自己，她明明没什么表情，教导主任却觉得难以招架，甚至心里开始打鼓，怕对方真的考出728分来打他的脸。
但随即一想，他又稳住，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祁笙步步紧逼：“杜主任，难道您觉得我这个建议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