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步逼近，竖起满身的刺对抗世界。
徐若橙又是不忿，又是不忍，“我没有，”她大喊，“我没有要离开你。”
梁烬全身的力气似乎瞬间耗尽，颓然跌靠在女孩肩头，只留手臂徒劳撑着柱子，眼神依然狠戾，直直攫住她的视线，“敢离开我，你就完了。”
第35章
梁烬这两天工作量大到惊人，即使深深了解他对音乐认真态度的崇颜，也累到筋疲力尽。
窗外夜色正浓，整个楼层已是空空如也，除了梁烬的练习室。时钟的长针已经逼近午夜。
崇颜擦擦汗，“比赛重要，也要注意身体。”
梁烬面无表情拨着琴弦，随意嗯了声。
崇颜靠在桌边，双腿笔直，她迟疑开口，“和你的经纪人吵架了？”
吉它流畅的曲调骤然停顿，又被修长的手指重新拨响，弹吉它的人对问题不置可否。
“有了误会，要及时沟通明白啊。”看他一脸拒绝说话的样子，崇颜有些焦心。
每次他都是这样，遇到问题闷在心里，一个人想扛下所有。
她试探询问，“不然，我替你去问问？”
梁烬放下吉它，T恤早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他拿起水杯仰头喝水，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语气冰冷，“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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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徐若橙无精打采端着餐盘，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梁烬已经两天没有理她了，偶尔在走廊遇到，她两眼放光，满怀欣喜，对方却面无表情擦身而过。
起初她还忿忿不平，她只是传话，不应被他的指责殃及。后来全心投入练习，便不那么介怀了。只是落单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想起有他作伴的时光。
她低头默默扒着饭，眼帘有衣角飘忽闪过，对面忽然坐下一个人。
徐若橙一阵欣喜，难道冷面大王知错了，主动来找她？
她倏然抬头，对面却是笑吟吟的崇颜。她沮丧垂下肩膀，“崇颜，你好。”
“看到是我，不是梁烬，失望了？”崇颜对她的失落毫不介意，反而笑着打趣。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她连连摆手否认，“很开心遇到你。”
崇颜夹起一片黄瓜，慢条斯理嚼了片刻，“你和梁烬，闹矛盾了？”
徐若橙心不在焉用勺子分割着一块炒蛋，“他应该只是……暂时没有想通吧。”
“他这个人比较固执，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记得大学时，我们想组乐队，但没有钱买自己的乐器，有意向的几个人都知难而退了，不想花费心思在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上。只有梁烬，自己去酒吧兼职唱歌，一晚上几乎赶遍全城的场子，我们被他感化，各自想办法筹钱，才能让乐队办起来。”崇颜虚无盯着远方，目光充满向往，“那个时候，可真好啊。”
“你们都是真正热爱音乐的人。”
“谁都比不过梁烬。大一刚入学，他在迎新晚会表演的吉它solo，让他一夜之间风靡大学城。声称要认识他的女生从教学楼一直排到校门口呢。”崇颜双眼晶莹闪亮，像是打开最珍视的宝藏。
“崇颜姐，”徐若橙定住筷子，十分确定地说：“你喜欢梁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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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烬到便利店买烟，他这两天抽得比较狠，一盒两天就能见底。一方面是提神，另一方面，心头总堵着闷气，说不清道不明，令他烦躁不堪。
在便利店正好碰到森尾，于是两人颇有默契的站到老地方。
森尾吐出长长的烟圈，“你家徐若橙教育得太好了，音乐老师跟我们抱怨说，徐若橙专挑她休息的时候来请教，老师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
梁烬夹烟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才放到嘴边，深吸一口皱眉问：“她去干嘛？”
“当然是为了比赛。骆照东都夸她比正式比赛的选手还要上心。”
梁烬眉头蹙得更深，“她找的是骆照东？”
这个人风评轻浮不端，专找年轻小姑娘调戏。
森尾看他一副想杀人的表情，急忙否认，“不是不是，这两天是苏丽萍主教。”
梁烬这才把烟含到嘴边深吸一口，又沉沉吐出来。
他返回练习室，叫了声正在看手机的崇颜，“回去收拾一下，下午一起出去吃饭，算是迟来的接风宴。”
崇颜眼睛一亮，“总算良心发现了。”
她屁股一抬，打算飞速跑回寝室，梁烬叫住她，不自然清咳一声，眼神飘忽不定，“帮我叫上徐若橙。”
崇颜白他一眼，没想到他也有怯步不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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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烬与陈辉阳整理完毕，分别敲门去叫两个女孩。
他站在隔壁寝室思量许久，手终于落下。很快有人开了门，却不是她。
“徐若橙呢？”他拧眉问。
纪莹转头喊了一声女孩名字，女孩轻快地应着，向外走来。她抬头看到梁烬，脚下停了停，很快恢复如常，嘴角噙着笑与室友道别。
他们站在生活区门口等另外两人。
梁烬侧眸打量女孩，白色浅口平底鞋，光着细直一双腿，及膝的淡黄色连衣裙，掐得小腰不过手掌宽，头戴米白色渔夫帽，此刻正眼观鼻鼻观心望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