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依据自己的经验和实际情况有条不紊地安排学习计划，反而事半功倍。
无论以后怎么样，至少开端是好的。
专注洗菜的栗园没注意到苏曼云若有所思的目光。
吃过晚饭后三个人坐在客厅一块儿看电视，栗冬阳缠着要挨着栗园睡，最后熬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
把栗冬阳抱回栗园屋里安置下来，苏曼云回到客厅坐下，拍了拍身边：“园园，你过来。”
“怎么了，妈？”注意到苏曼云不同以往的神色，栗园有些疑惑。
挪到苏曼云身边坐下，栗园自然而然地抬头看着她。
苏曼云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那天去银行本来想给你打生活费，顺便查了下余额，发现给你的那张卡……”她停了一下，“园园，你老实告诉我，卡里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栗园心里一顿。
她手里有张卡，是上初中之后苏曼云给的，用来存她自己的零用压岁钱之类的。
上高中她也没办自己的卡，而是把这张卡带去了学校，苏曼云跟她说过会定期打生活费给她。
这次苏曼云本来是想去看看上次给栗园打的生活费她花了多少，估计一下她的消费水平，结果一查余额把自己吓了一跳。
怎么算栗园存钱都不可能攒到这个数，所以苏曼云早就想好等栗园放假回家要仔细问问她。
栗园盘算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实话。
“妈，你等一下。”
苏曼云点了下头，见栗园起身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也没问她去干什么。
不多时，栗园就拿着一沓资料回来了。
“这是什么？”苏曼云看着栗园递到自己眼前的资料问。
栗园重新坐下来说：“签约合同，那些钱就是这么来的，除了我攒的钱之外，其他的都是稿费。”
稿费？
这两个字在心里划过，苏曼云半信半疑地接过资料翻起来。
那里面有《梦回隋唐》跟碧色签约和实体书出版的合同，有一开始投《怡阅纪》的连载合同，还有和流光文化工作室签约三年的专属合同等。
“所以，这些全都是你写小说来的？”
栗园点头。
苏曼云想到栗园房间里书架上那些小说杂志，当即就信了几分，只不过仍旧满心复杂。
那时她还以为是女儿的爱好，见栗园自制力强，成绩稳定从没下滑，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去了。
万万没想到，栗园不仅看，她还自己动笔写。
一写就写了这么多。
看着那些合同文件上写着她自己的名字，苏曼云简直是哭笑不得。
栗园胆子大，直接用她的身份签了约写了书拿了稿费，不声不响攒了那么大一笔存款，整整三年，身为父母的他们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而且她都不知道栗园什么时候把她的笔迹模仿得那么像。
“园园，你……”苏曼云看看合同又看看栗园，半晌才叹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合同不能乱签的？”
栗园不敢反驳乖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苏曼云：“……”
把那些合同都简单翻了一遍，苏曼云又问：“你现在还在写？”
栗园迟疑了一下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生怕苏曼云说会耽误学习要她放弃写文专心学习。
苏曼云的确是这样想的。
虽然她很惊讶栗园现在的成绩，但现在好，不代表以后。
不过转念一想，栗园这几年似乎懂事得有些快，为人处世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担心女儿排斥。
家里一向民主，夫妻俩自幼对栗园都是放养状态，也没对她有过什么要求。
苏曼云想了想问：“园园，你想过以后吗？”
栗园斟酌了一下决定开诚布公地跟母亲谈一谈，毕竟她还有两年多才成年，如果无法说服苏曼云，她接下来的计划都得夭折。
想到这里，她看着苏曼云语气郑重地点头。
***
和苏曼云谈完话，栗园一身轻松地回了房间。
洗漱完换好衣服开电脑登录扣扣一气呵成，上线之后栗园就拖出和蝶梦的对话框。
【糖炒栗子：我被我妈发现了。】
【蝶梦：？】
【蝶梦：发现了也好，迟早是要曝光的，你一直冒充你妈妈也不见得是好事。】
【糖炒栗子：是啊，所以我不能用她的身份了。】
她和苏曼云商量的结果是，她用自己的身份证签约，苏曼云当作为监护人签字。
原笔名也不好再继续用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栗园想，反正她也不可能一直用苏曼云的身份去写的，以后也麻烦，早点换回自己的也好。
【蝶梦：那你动作快点啊，把新笔名定下来，我给你寄合同，正好赶上新书出版，还有个惊喜，不过等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栗园当即回复了一个“好”字。
于是大半夜没睡，栗园翻了一本又一本唐诗宋词之类的打算给自己翻个一听就很有逼格的新笔名。
都不满意。
然后她看见了安安静静夹在一堆名著里的《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