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因为白得太白，黑得太黑，以至于眼底露出隐隐的蔚蓝色。
莱因茨朝她笑了笑，温柔地说：“ereus，一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顾念之：“……”
“莱因茨局长过奖了。”霍绍恒表现得就像莱因茨夸奖得是他，而不是顾念之。
他坐在书桌后面的高背座椅上，两手交握，放在面前的书桌上，微笑着伸了伸手，“请坐。”
他指的是书房里靠墙角的一张单人沙发。
莱因茨依然戴着脚镣手铐，行动并不方便。
他看了一眼墙角的单人沙发，又看了看顾念之坐的地方，笑着说：“不用了，我坐那边就好。”说着，他往顾念之那边走过去，两腿一盘，坐在她脚边的地板上。
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简洁的几何图案，看得人心旷神怡。
霍绍恒没有在意，反正何之初坐在顾念之身边，莱因茨敢有异动，他打赌何之初会一枪崩了他……
何之初果然眼皮都不抬，冷淡地说：“快开始吧，你说完我还要去休息。”
霍绍恒点点头，把今天针孔摄像机拍下来的镜头用电脑播放出来。
因此电脑跟墙上的曲面电视相连，因此画面也同步在曲面电视上播出。
相比霍绍恒的超薄小型笔记本电脑，墙上的大曲面电视当然更加清晰明了。
顾念之向莱因茨解释：“这就是我父亲上提到的四家诊所之一。我们今天去了两所，一所是接受基金会援助最多的达斯诊所，一所是规模最大的巴蒂诊所。”
莱因茨本来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但是一听见他们去了那四个诊所里的两个，顿时精神来了。
如果他没有被面前的这两个男人设局抓到，现在的他，估计也是乔装打扮，去试探这几个诊所的消息了。
墙上的曲面电视开始播放顾念之和霍绍恒整个上午在这两个诊所的见闻。
视频的时间并不长，莱因茨看得糊里糊涂，疑惑地问：“……这就没了？你们为什么不继续打听下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些东方人不都喜欢这句俗语吗？
难道这是怂恿别人入虎穴，为自己抓小老虎的意思？
只学了半年华语的莱因茨表示，华语神马的，实在太踏马难学了！
霍绍恒用鼠标暂停了视频，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文件夹，文件名叫“口述实录japan的二战秘密计划”。
莱因茨看到这里，才闭紧了嘴，紧张地看着曲面电视屏幕，等了半天，霍绍恒也没有动作，头也不回地问：“……怎么不打开文件夹？”
“在我打开这个文件夹之前，我想问问你，莱因茨，你知道你追查的数据，到底是哪方面的吗？”霍绍恒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榨取莱因茨的情报价值。
莱因茨看也不看他，盯着电视屏幕淡声说：“为什么问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霍绍恒重重点头，“我明白了，看来我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这个文件夹名表示的是他推测的内容。
而莱因茨先入为主，一见这文件夹，以为霍绍恒什么都知道，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底牌掀开了。
顾念之回头给霍绍恒比心。
莱因茨这时才愕然地抬起头问，“你说什么？——这只是你的推测？！”
他转头，指着曲面电视屏幕上那个文件夹，“……你这不是有证据？！怎么会是推测？！”
霍绍恒微笑的弧度变大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证据？——这只是个文件夹，里面的内容尚待填充。”
说着，他点开那个文件夹，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被耍了！
莱因茨猛地回头，怒视着霍绍恒，虽然被戴着手铐，也向霍绍恒比了个竖中指的动作。
霍绍恒收起笑意，一手拿着鼠标开始点开别的文件夹，一边说：“莱因茨局长别生气。你现在就这么生气了，等下该怎么办？会气得跳楼吗？还是跳河？”
第1179章 度种计划
莱因茨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屑地说：“你现在当然说什么都对，谁让我技不如人呢？”
“……仅仅是技不如人？不是良知都没有了？”霍绍恒冷硬地回敬了他一句，顺手点开了另外一个文件夹里面的图片播放器。
曲面大屏幕的挂壁oled高清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张黑白照片。
看得出来这些黑白照片已经进行过数字恢复处理，尽量还原照片的原貌。
但是半个世纪前的摄影和胶片技术，注定再还原也不能跟先在纤毫毕现的高清摄影技术相比。
可尽管如此，那些有些糊的黑白照片，还是对书房里的几个人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
除了已经看过很多遍，但每次点开还是有些不自在的霍绍恒，另外三个人已经都看得目不转睛。
顾念之看见这些照片的第一反应是闭了闭眼，实在是惨不忍睹。
但下意识又觉得霍绍恒肯定不会放出无关照片，因此强迫自己睁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