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除非他向顾念之道歉，而顾念之也愿意原谅他。
不然的话，以后只要何之初出现的场合，秦浩山都得不到任何邀请函。
因为在他和何之初之间，主办方会选择谁，还用说吗？
顾念之啧啧两声，“何少你忒狠了，不过我喜欢。”
何之初郁闷的心情奇迹般又被治愈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又笑了一下。
……
秦浩山铁青着脸走到门口，霍绍恒抱着双臂挡在那里，还是那句话：“道歉，向顾小姐道歉。”
秦浩山不敢对何之初发脾气，可是对霍绍恒就不一样了。
不过是个苏联外交官，也要来管他们华夏人的事？
秦浩山看也不看他，伸手推开他就要继续往外走。
霍绍恒闪电般伸出手，掐住秦浩山伸过来的手臂，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下颌一拧一拉，秦浩山的下巴就此脱臼了。
“既然不道歉，那就暂时不要说话了。”霍绍恒拍了拍手，像是掸去手上的尘埃一样轻描淡写。
秦浩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如同铁钳一样被掐住，根本挣不脱。
只有霍绍恒放开他的时候，他才能捂着下巴，怒视了霍绍恒一眼，飞快地跑了出去。
他从谢清影身边跑过的时候，谢清影叹息一声，说：“想不到秦先生是这样的人，以后秦先生出现的地方，我也不敢去了。”
可以说，谁的话，对秦浩山的打击都没有谢清影的话来得厉害。
他脸色一下子灰白，想说什么，可是下巴脱臼，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闷着头飞快地跑向了自己的直升飞机所停的地方。
很快，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在香雪海上空响起，秦氏私立医院的直升飞机飞走了。
……
顾念之鄙夷地哼了一声，“败兴。”
回头看着何之初，不悦地说：“何少，我要回家。”
“好吧，我送你回去。”何之初点了点头。
霍绍恒忙走过来说：“我可以送她回去，我们顺路。”
顾念之却故意不看他，对何之初笑着说：“那就谢谢何少了。”
何之初拍拍她的肩膀，“我在外面等你。”
何之初先一步走出休息厅，顾念之随后就要跟上。
霍绍恒大步赶上她，出手如电，抓着她的手腕，微笑着说：“顾小姐，给个机会吧……”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顾念之一点都不留情面，啪地一下在霍绍恒手背上拍了一下，说：“放手！我说多少次了，我们没可能的。”
她推开霍绍恒的手，快速往门口走去。
但是谢清影站在门口，却静静地拦住了她。
顾念之诧异地看她一眼，“谢表姐有事吗？”
谢清影脸上带着不赞成的神情，淡淡地说：“念之，我觉得你也要向何少道歉。”
刚才何之初眼底闪过的一丝狼狈和尴尬，顾念之没有注意，谢清影却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那一刻，她无比心疼这个男人，觉得自己比以往更爱他了。
因为爱他，所以看不得他受一丁点委屈。
顾念之不明所以：“啊？为什么啊？我有得罪何少吗？”
她仔细想了想刚才的事情，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有错。
谢清影见状，将她拉进休息厅里面，示意自己的闺蜜将围观的众人带走，才对顾念之说：“你刚才当着秦浩山的面，说你是不愿意嫁给何少，才跟他退婚。你想过没有，这种话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羞辱？”
顾念之：“……”
她眨着墨玉般的大眼睛看着谢清影，渐渐委屈起来，“可是，刚才秦浩山羞辱我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你们就站在门口看热闹。现在反倒说我有错，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就是地上的草，可以任由他随便踩？！”
她就像一只小小的刺猬，凡是跟秦瑶光、跟秦家有关的事，都能让她竖起满身的刺。
她顾不了那么多，可以保护她的人不在这里，她自己保护自己，难道还有错？
顾念之眼圈都红了。
霍绍恒在旁边见了，心疼得不行，忙走过来一手搭在顾念之肩膀上，一边对谢清影淡淡地说：“谢小姐要讨好自己的心上人，无可厚非，但你不能委屈别人来讨好你的心上人。”
用力揽住顾念之，霍绍恒冷声对谢清影说：“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样跟顾小姐说话。还说是顾小姐的亲戚，胳膊肘儿尽往外拐。”说着，他带着顾念之走出这间休息厅，留下谢清影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她仔细想了一下，也惭愧起来。
那位苏联外交官说得没错。
虽然顾念之是她亲表妹，但是她更关心跟她毫无关系的何之初。
当顾念之跟何之初有冲突的时候，她几乎没有选择地站在何之初这边。
认识到这一点，谢清影知道她跟顾念之那一点点塑料姐妹情也消失了。
心里不是不遗憾的。
……
顾念之心情复杂地被霍绍恒带到了何之初的直升飞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