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闭着眼睛,嘶哑地说:“我不知道,我没做过,我是被人袭击的。”
否认三连出场,律师苦笑了一下:“可是您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地下室,还带机关的,对方如果有证据,证明……”
“那是我家藏东西的地方。”老人沉声说:“明明是两个贼闯到我家里偷东西!被我发现了,把我和我的保镖打成重伤!他们居然敢倒打一耙!”
客厅虽然有监控,可是小会客室和地下室里没有监控,因此这老人选择了“倒打一耙”。
律师的眼睛瞬间亮了:“这个理由好!”
老人:“……”
生气地睁开眼睛,忍不住骂道:“说什么呢?!这明明就是真相!什么理由?!信不信我炒了你!”
“老先生您别生气!别生气!”律师连连安抚着老人,腰杆都比刚才更直了。
他本来以为这个案子没得打,但是听老人一说,好像还是能反转,立刻信心十足了。
“您放心,我现在就去跟何少说明情况!”律师说着,推门出来找何之初。
何之初靠在门边的墙上抽烟,见律师出来了,将烟扔到走廊边上的垃圾桶里,说:“谈好了?”
律师严肃地说:“我的当事人说是被袭击的,那两个年轻人是贼,企图偷我当事人藏在地下室的东西,我的当事人召集保镖去抓贼,结果还被这两个贼打成重伤!何少您不能偏听偏信,一定要秉公执法啊!”
第1790章 谁给他的胆子
何之初摸了摸下颌,按捺住心头的焦躁和难受,不动声色地说:“那两人是贼?企图偷地下室的东西?你确定?”
“当然确定。”律师斩钉截铁地说,对他的当事人充分信任。
因为他的当事人非常有钱,虽然很低调,但是在他们圈子里尽人皆知。
两个年轻人偷偷摸摸来到人家的地下室,难道不是想要偷东西?
律师先入为主,已经断定这两人肯定是图谋不轨。
对于他来说,有钱的人就是道理。
没钱的人不配跟他讲道理。
“嗯,那你的当事人丢失了什么东西?”何之初两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问。
律师:“……”
“……具体丢失了什么东西,得清点以后才知道。”他说得虚张声势,企图模糊视线。
“这么说,你的当事人丢失了很多东西?”何之初的重音集中在“很多”两个字上,眼神不见热度,凉凉地睨着面前的律师。
律师想到刚才瞥见的那个地下室……有钱人的地下室还用说?
肯定藏了很多好东西……
比如刚建国时期的地主老财资本家们,好东西都不存银行,都是在家里挖个坑埋起来。
他点了点头,“对,丢了很多东西。”
“那你把清单现在列出来。”何之初掏出打火机,在手里上下抛动着,“没有清单,警方不能立案。”
“啊?那我现在去问问。”律师说着,忙又进了病房。
“老先生啊,您能记得都丢了哪些东西吗?外面何少说没有失物清单,警方不能立案。”
老人愣了一下,“失物清单?我什么时候说丢东西了?”
“……您刚才不是说……”律师也愣了,明明刚才说的啊!
“我说的是企图!企图懂不懂!”老人咬牙切齿地瞪着律师,“一小时两千块钱,怎么就请了你这么个废物!”
律师悚然而惊,急着安抚老人:“我明白了!明白了!您别急!我这就去找何少说!他们是企图盗窃,是吧?”
老人喘着粗气:“……滚!”
律师胖的像个球,一着急,额头上冒的汗更多,整张脸油光锃亮。
他从病房里又跑了出来,对何之初气喘吁吁地说:“何少,误会……误会……我的当事人没有丢东西,对方是企图盗窃,但没有得逞……”
“企图盗窃?”何之初嗤笑一声,眯起潋滟的桃花眼,“我还说你的当事人企图谋杀呢!但是谋杀未遂!”
律师如遭雷击,瞪着何之初说:“何少,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的当事人被他们打得只剩半条命,可能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您居然说他谋杀未遂?!——证据呢?”
“证据当然要交给警方,为什么要给你看?”何之初收起打火机,冷下脸来:“够了,等警察和法院那边办好手续,马上将他们押送到帝都!”
这里的搜查已经告一段落,这老人名下所有财产暂时封存,所有资金冻结。
他要回帝都,好好审一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忘年交”。
为什么,他这里会有一个跟念之小时候玩的玩偶娃娃一样的娃娃。
为什么,他这里会有一张他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全家福,以及疑似他母亲整容以前的照片……
何之初无法直视那张照片。
……
顾念之和霍绍恒从那老人的中式庭院里出来,马上叫了出租车,直接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