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歌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抿了口红酒。她之所以能在这个圈子里骂名不断，又长盛不衰，就是因为她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话又应该说到几分才能恰到好处，又不惹人嫌。
历谨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啄着杯中的果汁。
姜长歌明白，历谨那声冷哼是送给自己的，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毕竟反过来想，能让历谨如此讨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去趟洗手间。”酒至半酣，姜长歌故作醉态，离开了现场。
出了洗手间，姜长歌拦住了推着酒水的服务生。
“真是不愧第一狗仔之名，这种地方也能混进来，我真是佩服。”
“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干，只会拍照的狗仔早就过时了。”说话的人一身服务生的打扮，正是刚刚进屋送酒的人。
“只可惜历谨这人实在是难对付，刚才你进门，我连他的手指都没碰到，估计你也没拍到什么有用的照片。”
“历谨这个人十分谨慎，而且洁身自好，别说是你，我们工作室派了专人，跟了他一年，都没拍到什么有用的料。”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姜长歌心有不甘，除了拍戏，她能接触到历谨的机会不多，这次要是没有收获，以后就更难了。
“那倒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的，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也不是白干的，你们给的钱够多，我也赌上我的前程帮你们。”服务生笑的神秘兮兮，“据我观察，这家会馆监控严密，就算是你侥幸得以和历谨有了亲密接触，但只要监控被曝光，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而整个会馆，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就是厕所。”
“厕所？”姜长歌眉头紧皱，“那是男厕所，我进去恐怕有点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和历谨在厕所拍的照片更能引起轰动和广泛的讨论，这更能证明你和历谨的关系不一般。总之，我在男厕所洗手台的隐秘位置安装了微型摄像机，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姜长歌自认胆大心细，可是进男厕所这事儿，她还真有点为难。
“老娘豁出去了！”姜长歌一咬牙，一跺脚，扬长而去。
包厢里，觥筹交错，娇声燕语，历谨微微皱眉，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他独自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方便一下，洗洗脸，透透气。
然而，方便过后的历谨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厕所里，怎么没有纸？
“历先生，您一定是在找纸吧？”清悦的女声不期而遇，把历谨吓了一跳。
下一秒，历谨便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熟悉。
再下一秒，历谨的修养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喊道：“姜长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历谨很少生气，能让他到这个地步，足见他现在心中的火气有多大，姜长歌也不免有点发怵。
“历，历先生，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这里没纸了，所以过来给您送纸，我这样也算帮您一个忙哈，那您一会儿答应我一件事情，就算是还了我这个人情了啊。”姜长歌咯咯的陪着笑。
“历先生，您不说话，那我就当您是默认了啊。”说着，姜长歌将一包纸巾，从下面的空隙里塞了进去。
历谨出门，就看见姜长歌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历先生，洗手吧。”姜长歌上前一步，殷勤的先将水龙头感应出水。
“姜长歌，你真是……”历谨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你就不怕有人进来发现了你？”
姜长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您是想说我不知廉耻吧，您说就行了，我都习惯了，另外，不用担心我，我把门反锁了，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你这么厉害，还用的着我担心？”历谨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历先生，您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历谨不说话，姜长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个我刚刚给您纸的时候，您同意会答应我一件事，我想，像您这样的人，是一定不会食言的。”
“你还有脸说？”
“我这人脸皮厚的很，什么都不怕，历先生您多虑了。”姜长歌笑的没心没肺，丝毫不在意历谨的低气压。
历谨冷冷的瞥了姜长歌一眼，“你一会儿出去小心着点，要是让人给发现了，你的前程就别要了。”
姜长歌心下有些感动，历谨说话听起来虽然冷冷的，但她能听出来，历谨话里隐含的担心。
“历谨。”姜长歌拉住历谨的手，同样，也不出意外的很快被历谨甩开了。
“你到底还想要干什么？”
“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我好感动，历谨，你能不能回头来看看我？”姜长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音调拿捏的有种恰到好处的柔软。
“不能。”
姜长歌抬头看着历谨的背影，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这人不按套路出牌，软硬兼施，怎么都不上当。
“历谨，我害怕，我怕被别人发现，我不敢出去。”姜长歌继续发动她的表演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