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走着走着，却丢失了从前那个简单快乐的自己。
而这，或许便是成长的代价吧。
……
温暖斜坐在单杠上，双腿一前一后地晃荡着，偶尔回应一下钱文希所提出的化学问题。
“暖暖，你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所谓的奇迹吗？”钱文希的注意力突然从化学课本上抽离。
温暖愣了几秒，回应道，“应该有吧。”
“其实，我真的好怕这么努力过后，成绩依旧不理想。别的还好，我最不愿看到的，便是父母那失望的眼神。”
“可是你这么努力，我不相信你的父母会看不到。即便你这次失败了，至少也问心无愧不是么？”
钱文希扯了扯唇角，笑容里有些苍白，“呵……真的是问心无愧么？明明可以选择一条前途光明的大道，我却偏要任性妄为，一切从零开始，这本就辜负了他们对我的期望不是么？”
温暖本想说点什么开导她，但唇角翕张了好几次，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复。
钱文希为了活跃气氛，不忍好友担心，便不在意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话锋转了转，“你知道我父母为什么没有再坚持让我学文了吗？”
温暖摇头。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一般家长铁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拿未来去赌，钱文希又是怎么说服她父母最终向她妥协的呢？
“我说，人生只有一次，我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一次，哪怕最终跌得满身是伤，我也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希望他们能够支持我。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突然转学理科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还没有开放到支持我早恋的地步。”
温暖闻言，沉默了。
并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如钱文希的父母这般开明。
可越是这样，钱文希身上的压力也会越大——不成功便成仁。
也难怪她会那么害怕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
良久后，钱文希突兀地问，“暖暖，你这么漂亮，有喜欢的人吗？”
温暖眼神微滞，身子一僵，并不愿欺骗这个将所有心事都摊开告诉她，对她毫无保留的女孩，“有。”
钱文希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真的？”
“嗯，真的。”
“那他一定很优秀吧？”
在她看来，温暖的眼光定不会差。
“嗯，很优秀……”
“真好，这样我们也算是有了共同秘密的好姐妹了。”
温暖但笑不语。
钱文希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如今，再多的八卦，也比不上这次的分班考。
温暖见状，只是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不再打扰她继续恶补化学。
几分钟后，薛凯与左志旭二人朝着她们走了过来，“喏，温暖，钱文希，我们刚去小卖部买的，请你们喝。”
温暖看了眼被强行塞入手中的娃哈哈AD钙奶，“……”
“喝吧，补脑，钱文希刚好需要。”薛凯满脸“不必感谢”的豪放。
钱文希一个眼刀子飞了过来，“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娃哈哈还能补脑的。薛凯，我看真正该补脑的人是你才对吧？”
薛凯据理力争，“这不写的很清楚吗？AD钙奶！听起来就很补啊。”
“……”
左志旭扶了扶额，一脸的生无可恋。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答应薛凯，跑来他女神这里装这种傻逼才会装的逼啊？
“欸欸欸，不是啊，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你们快看那边——”薛凯的注意力瞬间就被篮球场上的那群人给吸引了过去，“那不是年级第一贺渊吗？”
温暖下意识心头一颤，顺着薛凯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光与影的相互交错下，少年一身蓝白校服，身姿灵敏迅捷，闪过一个个敌方防守队员，手中的动作熟练连贯，运球的姿势更是潇洒而漂亮。
片刻后，他双手握球，瞄准篮筐，一跃而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即产生——
就这样，一个完美的三分球正中篮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漂亮！”
“贺渊厉害啊！”
“好帅啊啊啊啊！”
……
在他身后，是同样体育课自由活动的一班学生——有男有女，无不惊叹。
温暖唇角边勾起了一丝弧度，那感觉似是自豪，似是赞赏。
“我去，暖暖，你这副我家老公进球了的傲娇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文希是个明白人，太了解男女生眼底里的那份深意。
她甚至能通过男女间的一个眼神，断定出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戏，又岂会不懂温暖此刻的心情？
温暖并未反驳，而是坦诚一笑，“你看何云松打篮球时难道不也是这副表情？”
事实上，钱文希的眼神比她露骨多了，那眼睛简直是恨不得就长在了何云松的身上。
薛凯与左志旭早在贺渊第一次来班里找温暖时，就已经看穿了一切，因此，在温暖承认的这一刻，他们倒也没有显出过多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