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寒看着眼前只是安静地流泪的莫清，额头的青筋不要命似的抽搐，要是放在以前，那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哭，他绝对会让她死的渣都不剩。
但是面前的人……他抿了抿唇，耐心地将人搂到怀里，安慰道：“再哭眼睛会坏掉的，不要哭了。”
妈的我的眼睛早就坏掉了用不着你来提醒！
莫清挣扎着想从他怀中出来，然后被他直接捏住了下巴，木易寒阴沉的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要是再哭，眼睛就真要瞎了。”
莫清一愣，眼睛处果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她早就瞎了不是么？什么叫真要瞎了？？
见面前的人不哭了，木易寒好似松了一口气，见她有些惊讶的模样，他沉声道：“我已经替你看过了，你的眼睛是被下了咒，只要找到施咒之人让她解开便好。”
莫清着实吃了一惊，下咒？能够给文凰下咒的人……难道是蓝澄？她又想到梦境之中看到的那个傲娇任性的小姑娘，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没爱了有木有！
木易寒缓缓地替她将脸擦干净，淡淡道：“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找下咒之人。”
莫清不解地在他手心写道：‘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但是可以找。”木易寒在她的眼睛上施了一个温和的法术，消除了那些发红的痕迹，然后用雪白的纱绫遮住了微阖着的眼睛，手指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方才，为何哭？”
莫清手指一僵，继而写道：‘眼睛疼。’
“你以为我傻？”木易寒轻笑一声，“你方才，想到什么事情了？”
莫清心里咯噔一下，卧槽少年你特么会读心术不成！这都能看出来？
“让我想想……啧。”木易寒很大声地啧了一下，挑了挑眉，“是不是讨厌现在的我，觉得同以前相比我真是肮脏不堪？”
莫清呼吸猛地停滞了一瞬，手指有些发颤地写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我知道。”木易寒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但是莫清却听出了压抑的滋味，现在的木易寒，格外易怒，也分外敏感多疑。
‘真的没有，你信我。’莫清锲而不舍地写着。
“呵……”木易寒轻轻笑了一声，“那为何，你总是不信我呢？”
“为什么，你就一定认为我会不相信你？”
“为什么，你就一定认为我是那种不辨是非滥杀无辜之人？”
“为什么……你就一定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是占有是贪恋而不是真正的爱？”
莫清每听一句，心底的震惊就多一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惶惑。
“很惊讶么师父。”木易寒自嘲地笑了笑，道：“你表现地太过明显，从死亡森林开始你便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远离我，再到凡界时便更加明显了，尤其是……你知道我是千年之后回来的，那种排斥感，那种看着我的眼神，都太过明显了，不是吗？”
莫清脸色苍白地更加厉害，她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是，为什么会心疼呢？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怜悯。”
木易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紫眸中闪过一丝温柔，“总是让我在想杀了你的时候压抑住心底的暴虐呢。”
原来我一直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所以啊师父，为什么？”
莫清咬咬唇，似乎是挣扎了良久，才在他的掌心缓缓写道：‘这是一本书。’
“什么？”木易寒蹙了蹙眉，看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莫清艰难地写了下来，原本，她想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的，但是看样子凭她的演戏功底，被木易寒知道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恐怕很难接受吧。
“师父，你真当我傻么？”木易寒嗤笑一声，这种没有根据的话。
‘还记得我说过我来自异世吗？当时我正在看一本名叫《仙途》的书，那里面写得是一个废柴，呃，一个资质较差的小男孩历尽艰难险阻成仙的故事，里面的主角叫做木易寒。’
莫清明显感觉到了木易寒怀疑的目光，继续写道：‘木易寒刚从死亡森林回来便杀了清霄真人莫清。’
木易寒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莫清继续写道：‘然后他带着宛烟和蓝浅浅离开了流云，在墨城碰到了宋梓晨，后来他在迷迭谷偶遇了妖族圣女凌阡笑，带走了圣女而被妖族追杀，误入魔族的暗黑沼泽，被魔族的魅魔雪姬救起，还有离影白容九沈叶然……’
木易寒的脸越来越黑，只见他阴恻恻地盯着“说”地正起兴的莫清，似笑非笑道：“师父对我的事了解的很清楚啊。”
‘那是自然，我可是将这本书……’莫清写了一半便清晰地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我只是记忆力比较好……’
“呵呵。”
‘……’
‘那你相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