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脸色变了变,没辩解。
任彦东:“眼下要紧的不是你跟商梓晴去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你得弄明白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起身,“我回家还有事,你要想喝茶就在这慢慢喝。”
逐客令都下了,余泽自然不会留。
他心情烦闷,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下楼的电梯里,他自言自语:“要是我改过自新,你说闵瑜还会不会再回来?”
任彦东:“继续做梦。”
雪还在下,地面已经湿透,灌木丛上隐约可见一层浅浅的白。
任彦东回到家,任性和任意已经睡了,盛夏也躺在了床上,背对着门。
他看了下时间,才九点。
“盛夏?”
没人应声。
任彦东走过去,盛夏眼睛紧眯,太过了解她的呼吸,现在这样子肯定是装睡,他亲了她一下,“起来了。”
还是没反应。
任彦东小声在她耳边说:“起来去会所。”
“三,二,”
他在心里做着倒计时,刚数到一,盛夏忽然睁眼,嘴角的笑不自觉溢出,“真的出去玩?”说着,她爬坐起来,“现在就走?”
她爱热闹贪玩的样子,依旧如初。
任彦东原本没打算出去,但说出去的话,他就不好收回,点了点头,“换衣服去,我给沈凌打个电话。”
盛夏已经快一年没去会所,精心打扮了一番,盛装而去。
岁月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她还是那个骄傲又高调的美人。
这会儿的雪花比之前要大一些,路边已经泛白。
盛夏望着窗外,雪花落在车窗随即融化,化成一串串小水珠流下。
任彦东握着她的手,“今天挺听话。”
盛夏回头,“嗯?”
任彦东:“以为你趁我去公司,会偷吃冰淇凌。”
盛夏挑眉:“我是那样的人?”
车厢里忽明忽暗,任彦东也看不清盛夏眼底的侥幸。
盛夏怕说多露馅,岔开话题,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不是约了余泽谈事情?”
任彦东:“事情谈完了。”
“这么快?”除去路上的时间,两人聊了有十分钟?
“没多聊,签了个协议。”
他跟余泽也没什么话要说,以前就跟余泽玩不到一块,现在就更不用说。
今晚会所格外热闹,不少人过来玩。
任彦东推开门时,一屋人开始起哄,特别是沈凌,“我们钢琴王子来了,快快快,赶紧夹道欢迎。”
随后,一片狂笑声。
第七十五章 番外五
任彦东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已习以为常, 他把风衣脱下,还没来得及搭椅背上,便有人过来假奉承, “来来来,风衣给我,为我们京城钢琴王子服务,乃是我毕生荣幸。”
“来, 放我胳膊上,我今天当衣架。”
任彦东斜睨他们, “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
“还没吃呢, 这不就等着你荣归故里请我们吃大餐。”
“三王子, 看这边。”
三王子?
任彦东被噎了个半死。
他还是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架竖琴。
“谁让抬上来的?”
“我。”
牌桌那边,蒋百川的声音传来。
任彦东:“你有病?”
蒋百川正在出牌, 也没回头, “嗯,医生说需要任氏音乐疗法, 任总, 我先来个一百块钱的。”
“......”
用沈凌的话说, 一百块钱引发的恩怨情仇,三年过去,可一直上演到现在都没落幕。
目测, 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反正任彦东不会再多发一百块钱的红包给蒋百川,蒋百川自然就会时刻记着, 逮着机会就要钱。
蒋百川手里的牌出完,这才转身,“把一百块钱给我,这琴你就不用弹,让沈凌弹。”
沈凌就不乐意了,“凭什么我弹?”
“突然看你顺眼了。”
“滚。”
没再和沈凌扯闲篇,蒋百川指指那琴,跟任彦东说:“一百块转给我,琴就是你的了。”
任彦东若有所思,点点头,“给你一百块也不是不行,”他话锋一转,问:“那运费你出是不是?”
蒋百川被噎,转过身打牌去。
互怼结束,谁都没占谁便宜。
这架钢琴是前几天的拍卖会上,蒋百川花了天价拍下来,专程送给任彦东,琴盖上还刻了任彦东的专属名字:钢琴三王子
任彦东当时还没回国,钢琴就暂时放在了会所。
盛夏跟熟人一一打过招呼,转悠到了钢琴前,这架钢琴有些年头,一看就是古董级别。
她掀开琴盖,试了几个音。
“真是送给三哥的?”她问蒋百川。
蒋百川:“也是有条件,给我一百块钱,不然弹首曲子也行。”
蒋百川送琴也不是没原因,当初那个CE项目,原本比较复杂,后来盛夏牵线,打通了各方的阻碍。
不管是远东、厉炎卓,还是沈凌和他们投行,四方共赢。
当时盛夏开玩笑,说等项目成了,要给她佣金,她给任彦东赚零花钱。
钱,她是不可能收,他就送了一架钢琴给任彦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