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毅闭了闭眼，“小小，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法干涉。”
连北瑾笑弯了眉眼，指着旁边的大门，“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嗯。”连城毅点了点头。
连北瑾走了一步又折返回来，她道，“三哥，谢谢你。”
连城毅靠着墙，拿出了一根烟，掏出打火机，打了两次才点燃这根烟，他吐出一口烟圈时望了望天花板，突然笑了。
“这里是医院。”连城霖站在厚重的铁门外，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对方那燃烧着的香烟上。
连城毅尴尬的熄灭了烟头，“大哥。”
连城霖走上前，“你和小小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大哥，你觉得我是错的还是对的？”连城毅问。
“无关对错，各抒己见。”连城霖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声音铿锵有力的回荡着，“小小出世那年的事，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忆犹新。”
连城毅跟在他身后，默默的听着。
“愿她三冬暖，愿她春不寒，愿她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她一路上，有良人相伴。”连城霖回眸，两两视线触碰。
连城毅心中微微悸动，嘴角轻扬，“你说的对。”
“宠了这么多年，偏袒了这么多年，爱护了这么多年，再继续让她为所欲为一次又有什么关系？”连城霖站在阳光下，张开双臂，犹如拥抱着光明，“只要她开心。”
连城毅低下头，“大哥说的对。”
“三弟，人这一辈子起起伏伏，我们不是圣贤之人，不可能凡事面面俱到，但只要问心无愧便好，霍南晔虽说身在霍家，但他是真的比我们更疼爱小小。”
“大哥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们可能都遇不到一个爱她如生命的女人。”
一片落叶从窗户处被吹拂而进，静悄悄的掉在了地板上。
医院前热闹喧嚣，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哭喊声，声声此起彼伏。
连北瑾气喘吁吁的跑出了大厅，左右东张西望着，最后终于在稍稍安静的右侧角落处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霍南晔低着腰，好像在拨弄地上的什么东西。
连北瑾像个偷腥的小孩子悄悄咪咪的猫着腰走过去。
霍南晔一早就发现了不远处小心翼翼移过来的小丫头，不露声响的等待她靠近。
“猜猜我是谁。”连北瑾双手捂住他的眼，刻意的压低着声音。
霍南晔坐直身体，寻思着说了一个名字，“林宁。”
“不对不对，再猜猜。”连北瑾贴在他耳侧，轻轻的哈着气。
霍南晔趁其不备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女人失去平衡直扑进自己怀里。
连北瑾坐在他腿上，瞬间红了脸，“二哥，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我们是合法夫妻。”霍南晔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连北瑾也不急着站起身，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肩膀上，“二哥刚刚在看什么？”
“我在数地上有多少沙子。”
“……”
霍南晔笑道，“刚刚数道九千六百四十五了。”
“二哥，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连北瑾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地面，果不其然堆了一个小沙堆。
霍南晔将她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看那样子是准备继续数沙子了。
连北瑾蹲在他旁边，“二哥，你数这玩意儿做什么？”
“小小觉得我数这个是为了什么？”
连北瑾双手撑在下巴上，突然一惊一乍起来，她道，“你是不是打算数满了一万然后向上天许愿？”
霍南晔一指头戳在她脑门上，“你这是童话书看多了？”
连北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知半解道，“那你数这个做什么？”
“闲着没事做。”霍南晔说的一本正经。
连北瑾嘴角抽了抽，抱起他的手，强硬的将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我们去逛街看电影吃火锅。”
霍南晔将她歪歪斜斜的帽子重新戴好，“好。”
连北瑾握上他的手，十指相扣，“二哥。”
“诶。”
“二哥。”
“诶。”
“二哥。”
“诶。”
连北瑾低头浅笑，“二哥，无论我叫多少遍，你都会不厌其烦的回答我吗？你不觉得我烦人吗？你不觉得我唠叨吗？你不嫌我吵吗？”
“再多叫几声。”霍南晔道。
连北瑾听话的继续叫着，“二哥，二哥，二哥。”
“诶诶诶。”霍南晔捧着她的脸，肆无忌惮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一口吻住她的唇。
连北瑾神色一凛。
霍南晔低喃着，“从不嫌你烦人，只觉得你说的还不够。”
连北瑾面色绯红，小声道，“二哥，这里好多人都看着咱们。”
“嗯，他们在嫉妒你和我。”
“我觉得他们是在嘲笑你和我不知廉耻。”
霍南晔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那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儿继续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