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被这声纠在了一起。
屋子里万耐俱寂，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屋外的风好似也感受到了屋子里紧张恐惧的气息，都饶着道儿，不敢入内。
气息极为恐怖，带着几分阎罗索命的危险，紧紧的捏着在场妃嫔们的咽喉。
是皇上摔了杯子。
若不是地面商碎裂的杯身，和手背上一滴温热的茶水，没人能相信方才是霄穆炎摔了杯子。
霄穆炎依旧冷眸淡目，姿态极为随意，因为刚刚摔了茶杯，所以身后的太监递上了手绢，此时更是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
淡定冷静到仿佛方才发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
屋子里的妃嫔都吓得就地跪了下去。
反观高婕妤，此时已然是吓得打哆嗦，身子不停的颤抖，将将反应过来，便猛地跪了下去，顾不得地面的碎片，俯身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声音带着颤抖，一句话都是说不完整，屋子里除了高婕妤求饶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就连平日里一贯不按常理出牌的丽妃，此时也都安静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风波过后，立在上方的皇后双腿一软，身后的念霜反应过来，忙伸手扶住了皇后。
皇后眼眶渐渐发红，扶住念霜的手不停的颤抖。
妃嫔们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发如此大怒，有些唬人。
一侧擦拭完了手的霄穆炎，随意的把手里的手帕递给了身后的李元德，随即起身，不带感情的睇着跪倒在地的高婕妤，冷漠道：“高婕妤目无尊卑，娇蛮任性，无婕妤之品行，既今日起贬为贵人，禁足醉霞阁，没朕的许可，不得踏出醉霞阁半步。”
第51章 嫉妒
罪有应得。
这是屋子里妃嫔们不约而同的都在想着的，高婕妤罪有应得。
霄穆炎的声音毫无感情，神色淡漠，没兴趣听高婕妤的嘶喊，移开目光，随意的挥了挥手。
几个小太监得令，随即走上前，靠近俯跪在地的高婕妤。
早在霄穆炎开口的那一刹那，高婕妤便停止了求饶，霄穆炎的声音如墨般低沉，但却没有高婕妤整颗不断下沉的心那般沉重，渐渐的连抽噎声都没了，安静的像已死去的尸体，身子僵硬，连动都忘记了。
像是支撑不住了，高婕妤猛地向一边歪倒。
整个人如死灰般，哪还有方才的意气风发，神采纷扬，此时剩下的只有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脑子里不停的重复几个字——完了，全完了。
不止是高婕妤，皇后好若也是如一泼冷水泼了下来，震惊的立在原地，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了。
皇上这样做是在打她的脸。
慢慢的看向了霄穆炎，眸色里毫无焦距。
霄穆炎站在皇后的侧前方，哪怕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也是那般的冷酷无情。
唇线紧绷，下颚收紧，一样的俊美，此时看起来却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光是看着，就能让皇后一句求情的话都说不出。
几次张口，却都是无所动静。
小太监轻悄悄上前扶起高婕妤，可这刚一碰到，高婕妤好像是突然醒神了，猛地挥开了周围的太监，眼泪如那决堤的江河，嘴里大喊道：“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没有错……没有错……”
嘴里不停的重复没有错几个字，脑袋不停的摇着，捏着最后一道力气爬在地上哀求地看着霄穆炎。
她不要降为贵人，她怎么可以被降为贵人。
霄穆炎不耐的皱了皱眉，屋内的气压又下降了几个度，几个小太监顾不着这么多了，走上前去，用了蛮力，抚起高婕妤，拖着走出了门。
一路上尽是高婕妤大喊哭闹的声音。
高婕妤走了，剩下的便是一地寂静。
任谁都没有想到高婕妤今日竟然会被皇上降了位分，还禁足了。
高婕妤不守规矩，仗势欺人，目中无人，持强凌弱多时，往日，妃嫔们因为皇后和丞相所以不敢动她，任她任性妄为，欺压到头上来。
没想到今日却会撞在皇上手里。
这么一禁足，皇上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想起来，高婕妤算是完了。
妃嫔们一边害怕恐惧的同时，也一边暗喜，高婕妤这个祸害总算是被禁足了，看她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在后宫作威作福的够久了，活该。
高婕妤本就仗着皇后仗着家试，持强凌弱，侮辱妃嫔，后宫里不乏对她痛恶至极恨不得她死的妃嫔。
皇上如今降了她的位份，这就是在活生生的打高婕妤的脸，在打皇后的脸，让她们生不如死。
皇后忍住心中的苦涩，硬生生的抽起一抹笑容。
现在谁都不敢说话。
方才帮着高婕妤说话的林贵人此时静悄悄的俯跪在地，哪敢抬起头来。
霄穆炎负手在后，背挺肩宽，气宇轩昂，在高婕妤被拉出去了之后，紧接着嗤笑了声。
“哼。”
霄穆炎侧眸，眸色深不见底，冷漠的看向皇后，怒斥道：“好一个皇后，朕让你查的真相，竟然怪罪于鬼神之事上来，难不成朕的江山，还要靠神才能保住？”
霄穆炎厉声喝道，眉宇间竟是愤然，额间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