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甜愣了一下，以为他在问成绩：“我才134。”
“……不是。”江译的表情变得有些慵懒：“你刚刚不是说，英语老师要夸爆我。”
“……”
“那你呢，”他挑了下眉：“你不夸我么。”
舒甜算是看懂了。
这张帅脸上，现在写了两个大字：
求、夸。
她心里憋着笑，像是夸小孩一样敷衍了一下：“你真棒。”
“我是谁。”
“……”
江译又挑眉：“嗯？”
舒甜耳朵一麻：“……男朋友。”
“再夸一遍。”
“……”
舒甜看着某人认认真真的表情，磨了磨牙。
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她偏要换个称呼。
“喂……哥哥。”话毕。
舒甜看着他一直没停下的手，突然停了转笔。
眼神开始凝聚。
“哥哥，”她笑了笑，故意说得很轻：“你真棒。”
“……”
江译面无表情着，“啪”地一下把笔给扔了，抬手拨了拨头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叫他这两个字他都这么大反应，但舒甜喜闻乐见。
她笑了个够，戳了戳他：“不过……”舒甜压低了声音，眨了眨眼：“你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这么努力的学习？”
“……”
舒甜一个一个猜：“是不是突然间醒悟，就想……努力？奋斗？上进心的觉醒？”
江译收了笑容，沉默了会儿。
最开始的动力，其实是马东立那句“期中考后作为按成绩排”，他不想跟舒甜分开。虽然知道名次太靠前也不可能，但还是想试一把。
但现在想来，其实从月考之后看着她的成绩，他就已经生出了这种类似的想法。
他们两个一个在成绩单的上面，一个在最下面。
嗯，就算除去大学什么的那些，他也并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张纸。
排座位不过只是一个催化剂，一个给自己找的借口。
而真正的理由——
“不是突然上进什么的。”江译说。
他要是有这觉悟，早干什么去了。
江译转过头，舒甜跟他对视，他漆黑的瞳仁里像是有光。
“我就是……”他垂眸看了眼成绩单，睫毛细密地垂下来一片阴影，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不想离你太远。”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东立：“老师年轻的时候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译：“（微笑）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帅。”
内心：mmp我信你个鬼。
让我们来采访一下马东立为何一把年纪头发都没了还如此戏精？？
第65章 六五颗糖
江译觉得, 学生时代, 用最常见最普遍的定义方式来定义学生，就是优等生和差等生。
说白了, 就是成绩好，和成绩差。
或许差等生还要更差一点，不光成绩差, 可能还打架逃课哪哪儿都得有点儿毛病——比如他这样的。
而偏偏他喜欢的人，是个那么好的小姑娘。
前不久他下定决心要追她的时候, 没什么把握，在网上提问。在那个问题的详细描述里面写满的那几百个字，全是溢美之词。
那文采, 那手速，估计教过他的语文老师都没见过。
江译是真的觉得一夸就停不下来。
怎么能这么好的。
她这么好，就算不能跟她一样, 那也不能原地踏步在后面落着吧。
不应该, 也不合适。
江译说完那句话，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舒甜先是愣了一下, 反映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明白他说的这个“远”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想离你太远。
这是什么绝美情话。
舒甜盯着一脸淡定的某人，异常感动之余, 非常想问问他到底是去哪里上的情话补习班, 下次能不能算她一个。
“那什么……嗯……”舒甜嗯嗯啊啊了几声, 最后灵光一闪，总算憋出一句——
“辛苦了。”
“……哦，”江译听完, 忍不住笑：“还行吧，也不算太辛苦。”
但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初中到现在，四年多没学习，其实手挺生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以前闲散惯了，有时候盯着那些鬼画符，绞尽脑汁想搞懂意义的时候，会生出“操老子放着游戏不打做这破玩意干什么呢”一类的想法——很经常性的。
不过坚持也没那么难。
想着做完这道拉倒，就这么往下做了很多很多道，越做越会，正确率越高。
舒甜想了想，趴在桌子上，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江译很配合地垂下头。
他看着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小梨涡在脸颊两侧，笑容狡黠，跟个小狐狸一样，小声说：“我其实之前想说，奖励你点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