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还真没夸张，今晚真有不少人过来捧场。久已成名的老戏骨，当红的流量明星，还有一部分杨流舒认不出，大概是各种幕后。
穿过人群时，短短几步路，不时碰到人跟向东阳打招呼。
这个时候的他，又恢复了那种清冷的样子。
大概因为这个，那些人明明对她很好奇，有意无意看她，却没人敢问她的身份。
最后打招呼的，是一个在圈内享有盛名，极受人尊重的老艺人，可以说是德艺双馨的那一种。
很难得的，他主动点头致意：“维哥。”
对方笑着回应，又看着杨流舒，问：“这位是……”
“我侄女。”他说。
语气十分平淡，好像真的一样。
那人并没有再追问是哪个亲戚家的侄女，只笑着冲杨流舒点了下头。
杨流舒早被讪笑着回应，因为向东阳的一句话，加上手中还攥着串烤鸡翅，感觉自己好像瞬间变成一个萌萌哒的扎着羊角辫，握着棒棒糖的小女孩。
对方笑了笑，说：“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小师弟，师傅可一直惦记着你，盼着你快点带个人给他看看。”
杨流舒被“师弟”两个字惊到，自动忽略了另外三个字。
向东阳十分善解人意，等寒暄完，只剩下两人时，他主动解释：“李维天是我师兄，我们拜在同一个老师门下学画，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所以是小师弟。”
杨流舒这才恍惚想起，李维天曾经被人笑称是“被演艺事业耽误的国画大师”，尤其擅长画山水。
没想到他和向东阳还有这种渊源。
“还有经航，是我表哥。他妈妈是我爸爸姑姑家的表姐。”
难怪刚才两人那么熟的样子，他甚至一改清冷，开起了玩笑，还帮经航招呼客人。
惑，的确是解了，可是稍微细想一下，他这样主动交待家底，好像……太那个了。
她依然不太习惯和他独处，尤其是今天这种身边其实有很多人的独处。杨流舒有留意到不少人在偷看他俩。
“喝点什么？”他忽然问，“我去拿，你坐这里等一下。”
说是烧烤派对，其实也准备了酒水，果蔬和甜点，就摆不不远处的白色长条桌子上。
杨流舒哪敢使唤他，忙说：“我自己来吧。”
他竟然并没有继续表示绅士风度，点了下头：“那一起吧。”
向东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用疑问地眼光看着杨流舒：“要不要喝一点酒？”他的手指向其中一种酒，“可以试试这种，度数比较低，口感也比较适合女孩子。”
她摇头：“我不会喝酒。”
“那喝果汁，或者是，可乐？”
虽然天冷，因为要配烧烤，除了好几种酒，还有各种饮料－－都是凉的。
她生理期还未完全结束，感冒也未好透，不敢喝冰的东西。
她抿着嘴唇，露出犹豫之色。
或者，喝一点点也没事……吧？就是妈妈知道了，肯定又得数落她。
“热牛奶怎么样？”他忽然问。
杨流舒：“啊？”
他站在她身边，低着头看着她。雪亮的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愈发清冷，唯有眼里的笑意，却带着热度，“这个天气，可能喝点热的舒服一点。稍等。”
他快步走开，应该是去问经航是否有热牛奶。
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太确定他怎么会有这种提议。是性格使然，就是考虑得这么周到，还是……他察觉到自己的不便？
他不是没有女朋友吗？应该不会连这些都想得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倒数吧，还有两章
第10章
当晚杨流舒说了很多话。
向东阳并不像她原以为的那样冷淡，事实上，他很善于说话，或者说，善于引导别人说话，她不知不觉间就放下戒备，说了自己的方方面面。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有很多面，可能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最后又是他送她回校。
第二天卫一一试探着打听昨晚她都和向东阳说了些什么，杨流舒想了想，感觉好像说了很多，但是细想又想不起来都说了哪些内容。
“没什么。”她说。
卫一一当然不信，神色暧昧：“不可能。他差不多整晚都陪你说话－－都把其他人羡慕死了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向东阳一般不喜欢跟女人搭讪的。流舒，他是在追你对吧？”
杨流舒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别乱说。真要说亲近，也是康青禾跟他跟有缘。”
卫一一再度撇嘴，分明是不屑的神色。
好在这一打岔，她没再提向东阳跟她的事。
— —
生日那天一大早，妈妈就打电话过来，祝她生日快乐。
杨流舒心里又酸又甜，先是说谢谢，又撒娇般要礼物。
俗话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可是这句话对她们母女来说，不太确切。
不过，在杨流舒心里，今天，就是她真正的生日。
妈妈在那边呵呵笑：“肯定有啊，你爸爸早早就提醒我，千万别忘了往你支付宝里打钱，让你自己看着办，喜欢什么就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