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你说什么？！”孙思祁惊怒之下提高了音量，直到看到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抱歉的冲众人笑了笑。
“离婚。”
“我不同意！”孙思祁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愤怒。
尹沉舟笑了笑，并不将孙思祁的愤怒看在眼里，“离婚协议书都签了，你不同意有用吗？”
[12]
两人最后还是去离婚了。
一是赵萱是赵老的小孙女，若是两人没有什么，他还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但赵萱怀孕，赵家不可能不管；二则是因为尹沉舟口中的离婚协议书，他本来以为离婚协议书是假的，没想到真的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签名。
离婚协议书是尹沉舟让孙思祁签的两份文件之一，在尹沉舟拿出离婚协议书后，孙思祁立刻就猜到了是什么时候签的了。
当然，仅仅这两个原因还不足以让孙思祁同意离婚。
“我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孙思祁震惊的看着尹沉舟，一时忘了言语，什么叫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孙思祁怔愣了半晌，手指指向许穆年，质问尹沉舟：“是他的？”
尹沉舟笑了笑，没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孙思祁声音颤抖：“那灵灵呢？”
灵灵，既孙灵，孙思祁和尹沉舟的女儿。
孙灵是两人在她百日那天晚上给她定下的名字。
“灵灵？”尹沉舟嘴角缓慢的扬起，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灵灵自然是我的女儿。”
“她的父亲是谁？”孙思祁低垂的头蓦然抬起，双眼因愤怒而变得通红，“你说啊！灵灵的父亲……是谁！”
尹沉舟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是你。”
孙思祁沉默了几秒，这才说道：“好，我们离婚，灵灵归我。”
“我忘了，你还没看过离婚协议书呢！”
尹沉舟将扫描件发给了孙思祁。
孙思祁快速的看了起来，不过两分钟就看了个大概，“这上面没有提到灵灵。”
“你知道为什么吗？”尹沉舟笑的诡异。
孙思祁看着尹沉舟的笑容，心下不安，觉得得到的答案并不会是他想要的。
可他明知道不该问，可却控制不了自己，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问了出来：“为什么？”
……
孙思祁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咖啡馆，双目失神的走在街上。
尹沉舟刚刚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想反驳的，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早就应该猜到的啊！只不过一直都在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认为妻子虽然早产，但母女平安。
可就在刚刚，尹沉舟毫不留情的撕破了这种假象，将事实摆在了他的眼前。
明明情感上一直在否定，可理智上他却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第7章 13-14
[13]
孙思祁从日暮黄昏走到月明星稀，才堪堪回过神来。
精神的疲惫加上身体的疲累，让孙思祁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本想直接回家，脚步已经迈出，却在下一刻硬生生的转了方向。
他不敢！
甚至想到他在那个房子里生活了半年都觉得毛骨悚然。
之前一切的不合理，一切的怀疑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一个婴儿会那么乖，乖到不哭也不闹，甚至安静的诡异；为什么尹沉舟这半年来一直怪声怪气，甚至再次搬到客房；为什么尹沉舟一直不让任何人碰灵灵，也不同意去照相留念……
因为……
因为……没有灵灵！
没有……灵灵……
灵灵不存在！
孙思祁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伤心吗？固然是有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能做什么？去报复害死他孩子的人吗？
不，他不能，那个人是从小到大最疼他的姐姐啊！
其实他早就有所猜测不是吗？可是回来后知道妻女健在，他选择了不深究，选择了无视一切的不合理。
他早就知道的，知道姐姐希望他能娶赵萱，所以一定会有行动，而他离家的那一个月就是最好的动手机会，可他依然选择了离开。
其实，他也算是半个刽子手。
是他亲手放任了自己的姐姐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尹沉舟的质问声一声声的在他脑海里回荡，质问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放任他的姐姐！
为什么不帮着女儿报仇！
为什么知道一切却无视！
为什么……
那是他的姐姐啊！他能怎么办？！
女儿……女儿毕竟已经死了不是吗？
他也很伤心，但他和沉舟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可他只有一个姐姐不是吗？
为什么沉舟就不能多理解理解他呢？他顶着父母和亲姐的压力娶了她，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这么逼她！
离婚就离婚，反正……
孙思祁心中打定了主意，立刻给尹沉舟发了短信，告诉她明天上午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