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澄。”突如其来的，颜秋瞳想起不久之前，在车里，面前的小女人没有生气的面容，清冷的，淡淡的，那样的姑娘，是空洞的，在看过连澄的鲜活的男人不愿再去看一眼小女人的死气弥漫。
“嗯？”连澄抬眼。
“清容是过去的记忆，是木氏的存留，我与她或许是当初可能会有什么，但终究是没有。”颜秋瞳缓声开口。
连澄静静地听着，男人算作是迟来的解释。
“没有木氏，就不会有洛女士与颜先生的安然无恙。”颜秋瞳开口，“木氏消失，也许与颜氏脱不了干系，于情于理，我都做不到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嗯，我知道。”
“可是，连澄。”颜秋瞳勾唇，“在你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颜夫人的名头就只会落在你身上，前情往事，都已经是过往，更何况，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她是木氏给我的责任，而你则是我需要接手的余生。”
面前的男人，与连澄四目相对。
男人不认真时，就已经是眉眼处都是风情，当他看向连澄时，连澄就已经明白，原来，一个人眼中，会有全世界，真的会存在。
“她的过往是一个疮痍遍布的过往，这是一个女孩子的一生难堪，无论是谁，只要当时不知道的人，以后也不会知道，这是我答应她的。”颜秋瞳叹了口气，“她的欢喜，她的忧愁，她的一腔春水，都需要时间去给予另一个人接收。”
“而你我，之间，怎么会有另一个人呢？”颜秋瞳郑重的，“连澄，不会有另一个人，只要你在意，就不会有太多的坎坷。”
“颜秋瞳……”
“三起三伏，对我来说，不为过。”颜秋瞳伸手将小女人一侧的发勾到耳后，“我太清楚我要什么，只是，我与你之间，还需要时间，还需要努力，你也肯定一点，可以吗？”
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眼底里是似海深情，开口就是交出他的情深，落在哪一个女人身上，会说“不”呢？
第208章 烟火下，我在
连澄默了默，咬唇：“颜秋瞳……”
“嗯？”
“听说，你在十五岁那一年，就已经尝试过当下里已经确信会让人有瘾的所有事物。”连澄想起最初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惊颤。
十五岁，正是一个人自律性不强的时光。
而面前的男人，却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成瘾，却又无欲无求，怎能不可怕？
颜秋瞳眯了眯眼：“你知道什么？”
“金三角有颜少的传说，仅仅只是三个月，撑过了迷幻，夺得了一席之地。”连澄说出自己印象最深的，咬了咬唇角。
“确实是有。”颜秋瞳勾了勾唇，“你想要表达什么？”
“……颜秋瞳。”连澄没有想过男人会看不穿她的欲言又止，想到自己的念头，言语里都带着惊颤。
“嗯。”察觉到小女人话里的胆怯，颜秋瞳叹了口气，“告诉我，嗯？”
“我在想。”连澄在男人的诱哄下，开口，“我是不是你的第十一种瘾？感情是不是你新的克制点？我……是不是也会被你戒掉？”
颜秋瞳难得的怔愣，对上小女人的眼，女人大眼里带着红润，那是一种内心的抗拒。
颜秋瞳叹了口气，将小女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开口：“连澄，不要这样想，你不会是，我也不允许你是，你要记得，颜秋瞳，在你面前，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凡夫俗子又怎么会戒掉七情六欲？我怎么会抗拒有你的参与？”
“颜秋瞳……”
连澄语气里带了几分的哭意，“如果，如果不是真的，就一定不要这样对我……”
得到了再失去，真的是，太难过了……
“我在呢，连澄。”颜秋瞳环住小姑娘，在烟火下，许下他的话。
午夜的烟火散场时已经将近一点，流产后的连澄的身体似乎一直都没有恢复好，结了婚后因为颜秋瞳的看管，作息偏向于正常，往常的这个时间点，她早早的就已经睡下了，也难怪她这个时候有些睡意蒙眬。
在身旁的小女人不自觉的一次次靠向他时，颜秋瞳就察觉到了连澄的困意，烟火不过刚刚散场，就已经有了回去的意味：“连澄？连澄？”
“……”
回应男人的，是连澄迷蒙的呼吸声。
颜秋瞳眯了眯眼，低头，果真不出他所料，小女人已经在打瞌睡了。
靠着他作为支撑点打瞌睡的小女人带了几分平日里不常见到的娇憨，颜秋瞳禁不住失笑，叹了口气，他此刻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这丫头也真敢睡，小风吹的嗖嗖的，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
万一感了冒，受了风，到时候吃药时，还得苦着脸。
提到吃药，颜秋瞳禁不住想到小女人每次看到药时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着实打破了一开始这女人给他的印象。
在他印象里，这女人一向都是镇定的，狡黠的，偶尔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无论什么时候，小女人的嘴角处都没有缺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