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听到是你来了，便要回房，所以她应该不会见你。”
“我知道。”他也没打算进去，不见就不会是在这按喇叭了。
苏皖笙接过离婚协议书：“你等着，我拿给她。”
封尘“嗯”了一声，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苏皖笙拿着离婚协议书进了客厅，看到宋知悦还在餐厅坐着，呆呆地盯着桌上的菜，她朝她走了过去，把离婚协议书给了她。
“他送这个过来。”
宋知悦慢慢地视线视线，目光落在了她递到跟前的离婚协议书上，看着上面最醒目的一行字，她涣散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眼眶也是一片温热。
她慢慢地抬起手，不要说苏皖笙，就连王妈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抖的很厉害，然后一声不吭的接过了离婚协议书。
宋知悦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大恸，忍不住的开口：“你要是舍不得，那......那就别签了吧，我拿去还给他。”
说着就伸手要将宋知悦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拿过，可另一半被宋知悦紧紧地拽在手中。
宋知悦眼睛红红的问：“有笔吗？”
苏皖笙看向王妈，王妈会意的去拿了一支笔过来。
宋知悦接过，连上面的内容看也没看，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她发抖的手，拔开笔帽，心痛如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拿给他。”
苏皖笙刚接过，宋知悦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响，她飞快的上了楼，钻进客房，倚靠在门板上哭了起来。
苏皖笙站了数秒，低头看向手中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宋知悦签字的时候，手一直在抖，若不是她亲眼看到这是宋知悦签的字，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这是她的字迹。
她出了客厅，走到黑色的宾利跟前，把离婚协议书给了封尘。
封尘接过翻开，看着宋知悦已经签了字，眸色一痛。
只是三个字，他盯着看了半晌，像是在把这三个字刻进心里。
陡然间，他把离婚协议书往副驾驶座上一扔，推开了车门，大步进了客厅。
“封尘！”苏皖笙惊呼。
第1404章 最后一次
封尘进了客厅，巡视了一圈，不见宋知悦，就大步往楼上走。
他来到客房外，拧了一下门把，却是推不开门，像是有什么东西抵着。
而房间里的宋知悦，以为是苏皖笙，她哽咽的开口：“我想静一静，你不用管我。”
听到她就在里面，封尘再次拧了门板，大力将门推开。
宋知悦被推的险些扑了过去，一只有力手臂的勾住她的腰身，带着她转了一圈，将她重新抵回门板上，在她惊魂未定之下，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唇微凉，疯狂的掠夺，深邃的眸底满是痛色，甚至带着一股深深地绝望。
男人身上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宋知悦眼眶一热，然后拼命的挣扎，去推他的胸膛。
宋知悦见挣脱不开他，宋知悦发狠的咬了他的唇，他吃痛一声，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可他还是没有放开她，狂肆地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一次。”
他在她的耳畔，含糊不清的说着这样的话。
挣扎的宋知悦，双眸里是痛苦和纠结的神色。
她捶打他胸膛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揪住了他的衣服。
她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再挣扎，挂着泪水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两下，闭上眼睛任由他吻着自己。
她的一颗心痛到极致，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吻对方了。
封尘吻的疯狂绝望，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他知道她在哭。
刚才他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就知道她在哭。
他知道，她也舍不得自己，她也很痛，可是他连留她在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良久过后，他松开了宋知悦，眼眸沉痛的看了她一眼，拉开房间走了出去。
宋知悦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脸上肆意的流着泪。
片刻后，她掩面痛哭起来，哭的天崩地裂，万念俱灰。
***
苏皖笙看到封尘浑浑噩噩地从楼上下来，一副绝望到极致的表情。
男人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后，步伐沉重地像是扣了枷锁，俊脸上满是痛色。
“封尘......”她喊了他一声。
封尘像是没有听到，一脸恍恍惚惚地出了客厅。
苏皖笙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台阶，看到他没有解锁就拉车门，看到他上了车以后，在车上坐了好久才发动车子。
黑色的宾利走后，她转身上了楼。
宋知悦所住的房门是开的，她走了进去，看到宋知悦坐在门后的墙角，哭成了泪人。
她蹲下一手搭上宋知悦的肩膀，满目哀凉。
封尘踏进客厅，肖姨迎了上来，看到他脸色苍白如纸，轻轻地喊了一声“封先生”，他像是没有听到，脚步虚浮的上了楼。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书房，而是推开了卧室的门。
宋知悦除了一些衣服没带走以外，其他的都带走了，所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她在时的模样，也看不出来有女人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