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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_倏晚【完结+番外】(10)

  “你……”

  绥晩还在想这是谁家精致少年,遂然一听到此话,冷了脸色,她面色不善怒视着他,“放肆。”

  少年眼神浅浅地略过她,朝后边的伙计唤道:“阿遂。”

  阿遂从水盆里拧起一方帕子递给他,少年接过帕子,伸手便欲去解容砚的衣衫。一只纤柔玉手横亘而出,抓住了他的手腕,逼问:“你是何人?你想做什么?”

  少年淡然地开口:“大夫。”

  绥晩稍一愣怔,少年的眼神凉凉地落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上,道:“你可以松手了?”

  闻言,绥晩即刻收回了右手。

  少年给容砚解了一颗衣扣,绥晩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做甚?”

  “给他净身,降温。”

  少年倏然想到何事,解扣的手一顿,他看向她,“你还不出去?”

  绥晩脸色一霁。

  “莫非你要看着?”少年皱眉。

  绥晩立刻如风般地退出了房间。待绥晩出去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七星当即掀袍跪地,恭敬地颔首,“七星见过小公子。”

  少年甚不在意地摆手,让七星起身。他稍后退几步,将手中的湿帕递了出来,道:“你来。”

  “是。”七星接过湿帕。

  “阿遂,过来帮忙。”

  阿遂也围到了床前,少年偶尔吩咐几句,只负手在一旁静静看着。三人忙活了整夜,容砚身上灼热的温度才渐渐褪去。

  卯时三刻,床上的男子睫毛微颤,呢喃了一声,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眸子,眼里浮现一丝困惑,背后蓦地传来一阵剧痛,混沌的眸子瞬间清明。

  “醒了。”上方传来少年清润的声音,不浅不淡。

  容砚由于背上有伤,人只能趴在床间,他微微侧头,映入眼帘的也只是一方青色锦袍。

  “主子,您可终于醒了。”七星双目红透,一个正儿八经的大老爷们几欲落下泪来。

  “七星?抱歉,让你担心了。”

  “扶他起来。”

  七星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容砚坐起。直到人完全坐起,容砚的眉头都是深深皱着,不曾舒缓下来。容砚无法背靠床头,就只能侧着将身子靠在了一旁的床柱上。

  待他坐起,这才看清了床前端着药的青衣少年。

  “阿沥?”

  竹沥将药碗送出来,道:“给他喝药。”

  七星接过药碗,扶着容砚喝下,苦涩的药味瞬间在唇间弥漫开来,久久不能散去。容砚微微蹙眉,“怎么多放了三钱黄连?”

  竹沥不答反问:“听说你是为了外间的那个姑娘才受此重伤?”

  容砚淡淡点头。

  竹沥嗤笑一声,拿过空了的药碗,淡然道:“这就是了,为了让你吃点苦长点记性,舍身救人不是那么好救的。”

  容砚一怔。

  “早知你将自己捯饬成这副模样,我就应该在药里加点□□,眼不见心不烦。”

  话落,少年拿着碗出了房间,走过面容焦急的少女身边,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房内,容砚摇头失笑:“他这可是在恼怒?怨怪我?”

  “主子,您可知当时有多危险,您怎么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剑呢?万一……”七星话语一顿,后面的情形他不敢再想,若主子真的出了何事,即使他以死谢罪也难逃其咎。

  “抱歉,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是属下武艺不精,没保护好主子,七星自愿领罚。”七星垂头跪地。

  容砚看他,“你们这都是在怨我?”

  “属下不敢,请主子责罚。”

  容砚抿唇,沉思半分,道:“你如今若是受伤了,谁来保护我。”

  七星一愣。

  容砚淡淡一笑,“这事日后再议,你先起来。”

  “是。”

  “空青呢?”

  “躺在隔壁房间。”

  容砚不解,“我记得只罚了他三十杖。”

  七星上前,在他靠着的一侧垫了些软絮,才道:“主子是只罚了他三十杖,但他觉得自己失职,加了一倍的杖数。昨间夜里,他听闻主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自许失职,在外面跪了一夜,今早得知您并无大碍,又去刑房领了一百杖,都是让人抬着回去的。”

  “倒是难为了他。”

  倏地,他抬头看着七星,似笑非笑,“你不是认为自己失职,怎么没有和他一起去刑房领罚?”

  七星讪讪然摸了摸鼻子,“那还不是为了亲眼看见主子您醒过来我才能放心。”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才不和空青一般糊涂,这种受罚的事怎么能赶着上,万一主子心情好免了他这顿刑罚岂不是美滋滋。

  容砚浅笑,也不戳穿他内心那点透明的小心思。

  第6章

  “辞之。”

  绥晩大步走到床前,双目微红地看着他,眸子深处布满了红血丝,疲惫难堪。

  “可有受伤?”容砚淡笑着询问。

  “不曾。”她摇头,“可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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