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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_倏晚【完结+番外】(22)

  “如何个不同法?”

  空青的脸色霎时变得难以言喻的古怪,支支吾吾也没道出个所以然。

  容砚的眸光淡淡瞥向她,道:“她行走江湖,居无定所,常年以屋梁为床,以青楼为居,怎么?你也要学她?”

  绥晩看到他清凉的神色,那颗蠢蠢欲动的脑袋终是没那个胆量低下去。可她还是觉得此番行为甚是潇洒,心中的崇拜更是犹如洪水泛滥之滔滔不绝。

  “你既还有这般闲暇功夫来此逛青楼,想必三日抄录一本《礼记》对你而言也不是难事,既如此,你不妨把你心悦的《女诫》也通读了罢。”

  “……”

  绥晩的笑容一僵。

  《女诫》之事只是她随口一提,如何就成了她心悦之物?

  “你觉得如何?”容砚问得漫不经心。

  “我觉得不妥。”

  “嗯?”

  “你我皆来了此处,为何就我一人受罚?着实不公。”

  容砚点头:“身为弟师,本应以身作则。来此烟花繁乱之地,委实不该。”

  “嗯?”

  容砚起身,清贵淡然地走向门外,淡淡道:“既如此,你我一同受罚。”

  直到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绥晩愣愣地看向书珃,“所以,这罚写之事是躲不过了?”

  书珃想了想,道:“主子,您……自求多福。”

  “……”

  夜色深沉,客栈三楼临近的两间房内依然烛火通明,窗子上投射出两道剪影,朦胧幽长。

  绥晩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搁置了墨笔,她拾起墨迹未干的纸张,幽幽念道:“公侯有夫人,有世妇,有妻,有妾……”

  她的语气无比幽怨,引得一旁碾墨的书珃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她:“主子?”

  “辞之是不是以后也会如书上说的这般三妻四妾?”

  书珃默然,她觉得这话她没法回答。

  绥晩看了眼一旁堆砌了不少的手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问:“辞之可仍在翻阅医书?”

  “房间还亮着。”

  绥晩皱了皱眉:“他有伤在身,如何还不歇下,莫非真得与我一同受罚。不行,我去看看。”

  她跳下座椅,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回来拿起了一摞粘满墨迹的书纸,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出了房门。

  此时,隔壁厢房。

  空青从外面端了药进来,将药搁置在桌子一角,恭候于一旁,“主子,药好了。”

  容砚端起药缓缓饮尽,将碗搁置一旁,又拾起方才放下的笔,继续之前的誊写。流逸畅然的字迹如行云流水般缓缓铺洒于纸上,男子眉目淡然,幽静如画。

  “叩叩叩……”

  倏然,房门轻轻叩响。

  空青打开房门,见到门口站着的少女,讶然地开口:“宫姑娘?”

  “辞之呢?”绥晩微微侧身往门内望去,似有进门之意。

  空青身形微移遮住她的视线,问道:“夜色已深,宫姑娘怎么过来了?”

  “我来……”绥晩转了转眼眸,突然朝他身后唤道,“辞之。”

  空青微一侧身,绥晩趁着这一间隙立即溜了进去。空青愣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抿唇沉思片刻,未再进去内间,将门半开站在了门口。

  “夜已深重,男女有防,你不应过来。”容砚头也未抬,对着闯进来的少女淡淡说道。

  绥晩对于此番言语恍若未闻,兀自抱着书纸走到桌边,挑了条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容砚看着一旁多出来的一大摞纸页,问:“写完了?”

  绥晩摇头,从里面翻了一张出来,笑道:“我有不懂的地方要问你。”

  说着,她把椅子又往他的方向拖近了些,瞧着两人距离相差无几,才满意地收了手。容砚不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但不知她又要作何幺蛾,只当她真遇着不理解的地方需要向他请教,才坐近了些。

  绥晩拿着纸,身子朝一旁歪着,手即将靠上容砚按着书卷的左手,却见他倏然移开了手。

  只差一点,真是可惜,绥晩心中暗暗叹道。

  她微低着头,是以没有瞧见容砚在她那欲作不轨的手臂处顿了顿视线,她那点小动作又如何能瞒得住他。良久,他将笔搁置一旁,从她手中拿过纸,问:“何处?”

  绥晩抬起头,指着一处道:“这句。”

  容砚的目光霎时凝结,半晌都未曾听到他言语。

  绥晩又朝他靠近了些许,身子几近半靠在他身上,笑嘻嘻地指着那句道:“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这句是否是讲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同坐,可我怎么记得你我早已同坐了若干次。是我理解有误还是书上写的有误,还是……”

  她顿了顿,眼眸滋溜溜地转着,眸光狡黠,道:“辞之你故意如此,欲对我有所图?”

  第12章

  “你故意如此,莫非是对我图谋已久?”

  少女眸光澄澈明亮,黑色瞳仁深处泛着星光,点点狡黠,眴焕潋滟。

  他微一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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