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铁证如山——”
“那就请大人将所谓的铁证拿出来，在场的大人都可以评判评判！”叶瑾打断了李大人的话，一身的从容镇定。
李大人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叶瑾牵着鼻子走一般，可他也没有办法，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苍睿帝对叶瑾究竟是抱什么态度，也不敢用对待一般嫌犯的态度对待叶瑾。
“带人证！”李大人只好沉声道。
下一刻，便有差役将亭儿带了上来。
亭儿一看到站在堂上的叶瑾便吓得脸色煞白，可眼底却又藏着一股恨意。
当初叶瑾在长安侯府的时候，她那个破败的小院子除了草儿，没人愿意去服侍，她当初虽然是个二等丫鬟，但是在叶瑾面前，也从未将其当过主子。
可如今，站在堂上的女子，模样虽然还是当初的大小姐，可无论是气势还是别的什么，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懦弱的大小姐？
亭儿跪在堂上，叶瑾瞅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亭儿，便不再看她。
“堂下何人？”李大人还是公式化的问了一句。
“奴婢是长安侯府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亭儿。”亭儿低着头，回答道。
“当日你家二小姐携数十家仆在城郊被歹人截杀，你可在身边？”李大人又问。
“回大人，奴婢一直陪着二小姐。”亭儿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叶瑾，眼中的畏惧更甚。
“那你将当日情形说来！”李大人也看了一眼叶瑾。
亭儿便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再次叙述了一遍，“当时，奴婢被歹人劈了一刀，疼得晕了过去，后来迷迷糊糊的听到那些人在临走的时候说，可以回去给……给北王妃复命了。”
“疼晕了还能听到贼人说话呢？”叶瑾在一旁问了一句。
“奴婢……奴婢并未完全晕过去。”亭儿心虚的说道。
“既然没晕，怎么不拼命护主？”叶瑾笑了笑，“是为了活命，所以才装死的吧？”
亭儿脸色更白，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敢反驳叶瑾的话。
她的确是为了活命，才躺在地上装死的。
“为了自己活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被绑走的奴才，算得上背主吧？”叶瑾嗤笑了一声，“一个背主的奴才的话，可信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亭儿慌张的叫了起来，“奴婢没有背主，背主的是那两个侍卫，他们丢下主子和奴婢们跑了，奴婢们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如何能跟那些贼人相抗？”
第343章 证人
“嗯，在生死面前，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叶瑾突然又话锋一转，“你躺在地上装死，不去为你的主子拼命，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亭儿一愣，她不知道叶瑾究竟是要做什么。
在大炎朝，背主的奴才，是可以直接打死的！
众人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叶瑾。
叶瑾之前指出亭儿背主的罪名，众人都以为她会借此来将亭儿这个人证给废了，却没想到叶瑾却不再坚持给亭儿落下这个罪名。
“你当时可听清楚了？”叶瑾看着亭儿道，“那人说的真的是给北王妃复命？”
“奴婢……奴婢听得清清楚楚……那贼人是这样说的。”亭儿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不按套路出牌的叶瑾，让她觉得更可怕。
“真的听得很清楚？”叶瑾微微躬着身子，笑道，“如果让你再听一听贼人说话的声音，你能认得出来吗？”
亭儿抬头惊恐的看着叶瑾，“奴婢……奴婢……”
原本被绑在一旁忿忿不平的张岭，脸色慢慢的便得更加难看了。
“你就说你能不能认出来？”叶瑾盯着亭儿问道。
“能……”亭儿终于点点头，“奴婢死也记得那贼人的声音。”
毕竟那晚，那人说过的话，还不止那么一句。
“好！”叶瑾直起身来，众人迷惑不解的看着叶瑾，此刻她不像是嫌犯，更像个主审官。
“叶瑾！”李大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才是主审官来着，他干咳了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大人，我这是在为我自己洗清冤屈啊！”叶瑾笑道，“这原本应该是北灵府和大理寺该做的事情，可这几天你们似乎没有调查出什么来，我只好派人去调查了。”
李大人瞪圆了眼睛，“你信口雌黄，藐视公堂！来人呐！——”
两个差役立即走上前来，可李大人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
之前那一句话，着实是因为被叶瑾一刺激，顺口就说出来了，都没过脑子……这叫人上来，就是要动刑了啊！
可是，真要给叶瑾动刑？！
候在堂下的无价无心等人正用虎狼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而一旁的火舞也是眼神如刀，同审的人，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两个差役看着李大人，久久不见李大人示下，那把他们叫上来作甚呢？
李大人急得脸涨得通红，手中捏着的惊堂木也跟着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