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刁似蓁昏睡中嗅到苦药汁味,便闭紧了嘴巴,不配合。
这人也不恼,过了片刻,竟自己含了苦药汁,以嘴相喂。
刁似蓁只觉得唇上一暖,软软地东西贴了上来,严丝合缝的嘴巴,就松开了。
然后是让她皱眉的苦药汁。
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刁似蓁最后被灌了一碗药汁,那人最后还与她唇舌嬉闹了一番,才放过她。
小心放下她,盖好被子,这人竟然躺在了刁似蓁的身边,抱着被卷成被子卷的刁似蓁,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刁似蓁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只觉得十分温暖,一声声咚咚响在她耳边,让她很安心,很快又沉入梦乡。
刁似蓁醒来时,已经日近黄昏,看着枕边空空如也,伸手摸到一片冰凉,她苦笑一下,原来真是做梦,她梦到谷修言抱着她,两人在小山谷里盖了个小竹楼,有一片小菜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醒来,梦中的美好全被现实的残酷打碎。
搓了搓脸,刁似蓁振作起来,这阵子肯定会很忙。
就像刁似蓁想的一样,从她吃过早饭后,就不断有人来天牢找她,为的都是她说的那个交易。
刁似蓁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就告诉来的人,拿她感觉的事情做交易,一人她只救一次,除非拿出的东西让她非常感兴趣。
可是来的人太多,刁似蓁说个一遍两遍还颇有兴致,说个三遍四遍就有点不耐烦了,五遍六遍她就发火了,直接把她的要求写在一张大纸上,让牢头贴出去,凡是来找她的人,但让他们看这张纸。
这样一来,天牢里才清静下来,热闹了一上午的天牢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天牢平静了,可是外面热闹了。
对于刁似蓁提出的要求,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心动的同时,又开始怀疑,一个小丫头,真的有她说的那种本命吗?莫不是为了自保骗人的吧?
听说她现在还病着,要是真有神医的本事,怎么不把自己治好呢?
虽然说医者不自医,但是生病的刁似蓁很没有说服力。
有了怀疑,便有了试探。
这不,天牢里就来了一位重病的老大人。
刁似蓁看看他们,再看了看这位老人,抬手制止了他们要说的话,对牢头说:“麻烦找一下苏琢大人。”
她把玉黑令牌晃了晃,牢头看到点头离开,不一会儿苏琢便来了。
苏琢也看到了这伙人,却是没说什么,直接问刁似蓁:“怎么了?”
她抬抬下巴指着那些人:“他们来求医问药,我呢,在交易前有个不成文的前提,入不了我眼的,我不救,所以,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位老大人吗?”
“蔡天蔡大人,原礼部尚书,鄱阳人,永成二十二年进士,两朝元老,前年告老还乡。”
“嗯,蔡大人做过什么恶事吗?后院女人弄死过多少孩子,斗死过几任小妾?”
苏琢想笑,但是他忍住了,以拳掩口:“蔡大人只有一妻两妾,生了四个儿子,老二六岁时病重夭折,意外事件,这三位就是蔡大人的三个儿子,三个女人没害过人命,很干净,蔡大人为人顽固,所以升官很慢,家境也不富裕,皇上看重蔡大人的才华,才提拔了他,远房亲戚在乡下有仗着蔡大人的官位,强占土地,不过蔡大人回乡后知道了,亲手处置了那些人,其他的,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苏琢明白刁似蓁的意思,所以捡了些比较亮眼的事迹说明,不然,这位蔡大人还真是无功无过,非常不起眼的一位老大人,但他非常忠心爱国,是保皇派,前进的皇子之争,他从来都只站先皇那边,新皇登基后,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新皇的。
刁似蓁这边发生的事,他们锦衣卫知道的一清二楚,蔡家人会来,也是被人推出来试探刁似蓁的。
不过,他们还真找对了人,依着刁似蓁的性子,要是来个家里情况复杂的,比如像刁府那样的,除非刁似蓁个人非常有好感,不然她绝对不会治的。
苏琢说完,刁似蓁便点点头:“这样说来,还行,可以交易,你们说说有什么东西能跟我交易的。”
看起来像是老大的人站出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说:“只要刁姑娘愿意救我父亲,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说的好听,要是我的条件你们做不到怎么办?”
“要是你救不了我父亲怎么办?”另一个人突然说道。
“四弟,住嘴!”
刁似蓁摆摆手:“没关系,他说的也在理,所以,你们最好拿出一个非常方便的东西来交易,就交给这位苏大人保管,等我救好了蔡大人,苏大人就把东西给我,救不了,东西还你们。”
“可以。”
老三说:“我们的全部家产都带来了。”
“我不缺钱。”
老四红着脸,不情不愿地说:“我们可以帮你们家管账。”
“我也不缺账房先生。”
老四顿时气道:“你难不成想让我们认你为主,让我们做你的奴才吗?你别太过份了!”
“我有说过这话吗?而且,你觉得你们比四皇子那些人强在哪儿?不好意思,让你自作多情了,我也不缺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