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光是眼前这位姑娘,旁边的其他人也看向了刁似蓁。
可是她仍旧是那么一副穷酸丑丫头样,坐没坐姿,站没站姿,与他们一样是席地而坐。
“我说丫头啊,你可长点眼,别被人给骗了。”那位眼睛不好的婆婆提醒她。
看刁似蓁的眼神就像是看拐良家女是青楼楚馆的小骗子。
“别看我这样,我家是真的大户,你卖身多少钱?”
“十、十两。”
“二十两,”刁似蓁掏出两个银锭子给她,“多出来的算是给你自己打理用,跟我进府怎么也得穿身干净的新衣服。”
刁似蓁说完便起身往外走,根本没有回头去看那姑娘。
“出手真大方。”有个小男孩眼馋地看着她。
“姑娘请买下我们吧。”
“我会洗衣。”
“我会梳各种流行发式。”
“姑娘,我烧得一手好饭。”
沉默半天的人群,开始对着刁似蓁自卖自夸。
可是她没有理会一个人,径直往外走。
叭嗒、叭嗒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姑娘,咱们这是去哪儿?”
“自然是去签你的卖身契。”
“好的,姑娘。”
“我排行老大,以后叫我大姑娘。”
“好的,大姑娘。”
“你叫什么名?”
“钱春花。”
“以后你就叫折枝。”
“是,大姑娘。”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姓刁,父亲叫刁德禀。”
“刁?刁知府!大姑娘是?”
“没错,那个死了娘还被天罚的不孝女说的就是我。”
折枝看着很是平静的主子,突然觉得自己听说的那些话,可能不尽其实。
就像他们村里,都传她是个克父克母的灾星一样,都是坏心眼的人故意胡编坏她名声。
这一刻,折枝不安的心定了下来。
“大姑娘别担心,那些话都是以以讹传讹,信不得,我老家还传我是克父克母的命格呢,都说我是灾星。”
刁似蓁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是吗,那你还真跟对主子了,你家主子我就是个煞星,专门克身边人的煞星,你这个灾星跟着我这个煞星再合适不过了。”
“是,这是绝配。”折枝高兴地说。
她从没觉得灾星这个词会让她这么高兴,眼前的主子,突然变得深不可测起来,折枝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刁似蓁这边先把折枝安排到了她的新院子里,待过几日寻个理由将她带回府。
这边的新院子还需要整理,一屋子的东西都要重新归整,昨夜搬来时她可没工夫打理,只是匆匆找地方放好。
折枝虽然还没进刁府,但是跟在刁似蓁身后进屋,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她惊得张大了嘴,大姑娘这是,这是发大财啦!
得知是大姑娘母亲留下的一部分嫁妆,折枝心中又把刁府的地位往上拔了拔。
她们这边忙的热火朝天,刁府里也正商量的火热。
“这大姐儿似乎变了性子,竟然能在那青盛院里一呆就不出来,安静了不说,还装起了柔弱。”周姨娘端起茶盏细想着近日看到的刁似蓁模样。
“她那作态一看就是在学主子,哼,假模假样的,连您的神态都没学到一分,可惜,老爷还不是不重视她这个大姑娘。”她身边的冯妈妈坐在小凳上,一下一下地给她扇着扇子。
“把她放在身边始终让我不安。”
“那就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左右她被老爷关了禁闭,守孝三年,庄子上清静,正合适。”
“你去……”周姨娘小声与冯妈妈耳语几句后,冯妈妈便出去了。
“鸣翠。”
“主子,有什么吩咐?”门外周姨娘的贴身丫环鸣翠快步走进来。
“那几个人送走了吗?”
鸣翠点点头:“那两个是家里有事,自己离开的,剩下的都找了理由打发了。”
“打发的远点,过两年,这事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就找人解决了她们。”
“是。”
刁似蓁将这边暂时交给了折枝,自己出门找了个角落用遁雷术回了青盛院屋内。
中午那会儿她回来了一次,将午饭拿出去送给了乞丐,再把空碗放回青盛院门口,然后与折枝一起出去吃的饭。
顺便,她还将大虫带出来交给折枝,放在青盛院她始终不放心,就怕哪天大虫跑出院子,被人欺负了去,这边的新院子却是可以随便它玩闹的。
有了大虫作伴,折枝晚上一个人也不会太寂寞。
“哪天再养只狗,看家护院的良将还是非狗莫属。”
“它们不会打架吗?都说猫狗不合。”
“它们打架院子还能热闹些,对了,这几天你多去人才坊看看,有那老实的、嘴严的一家人,就都买回来,这院子还是需要人住才有人气,婆子做饭,老头看院,正合适。”
“这个好办,我知道一个,张良家的,她可是做得一手好菜,为人大方,脾气也好,嘴巴也严,她家里就两个孩子,大儿子十五,小女儿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