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李斯洛冷笑着附合。
可不是嘛——回家的路上,看着公交车身上的杀虫剂广告,李斯洛忍不住一阵冷笑——可不是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任何疑似想要接近他的人都会被无情地“喷杀”。
☆ ☆ ☆
晚上,江岸秋和韩路野结伴来访。
作为李家姐妹的房客,江岸秋就住在李斯洛的对门;韩路野住在楼上,李斯涵家对面。
看着两人要开口说话,李斯洛叹了口气,抢先道:“有没有遇到什么倒霉事,是吧?!”
江岸秋和韩路野对视一眼,全都笑了起来。
突然间,就像某根紧绷的弦再也经不起弹拨一样,李斯洛的忍耐力消失了。她开始情不自禁地向两位好友和盘托出她所做的“傻事”。
可说着说着,她那著名的恶趣味竟不选时间地点地发作起来。她突然觉得,这整件事都荒唐得可笑。
“总之,”她捧着江岸秋带来的椰奶西米露,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自我解嘲地笑道:“正如路路那个星相上所说,我遭遇了‘桃花劫’。”
话音刚落,江岸秋便跳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那臭男人,要是让我见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李斯洛意外地望着义愤填膺的小江,“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你不觉得他很过份吗?”韩路野道。
连韩路野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更让李斯洛觉得奇怪了。
“过份吗?”她歪头想想,又摇摇头。“毕竟这事是我自己先挑起来的,谁生病谁吃药,怪不着别人。”
“可他有什么权利没摸清情况就乱下定论?”韩路野道。
李斯洛嘻笑道:“我不禁想,他以前是不是吃过记者的大亏?不然也不会这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个村野山夫?”江岸秋不屑地冷哼,“能有什么机会跟记者打交道。”
“或许,他的女朋友被某个记者抢走了?”李斯洛发挥着她的想象力。
“你这人怎么回事?”江岸秋不满地推了她一把,“我以为我够色的了,谁知道你比我还色!见到一副好皮相就忘乎所已,还主动替他找理由!别忘了,嫁祸女人是男人的劣根本性!看看那些亡国之君,哪个不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你倒好,自己主动去揽责任……”
“不管怎么说,这男人是个浑球。”韩路野也愤愤不平地下着结论。
“比那个徐唯一还要浑球!我更坚信了,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浑球!”江岸秋宣称。
“不会吧……”李斯洛拿着勺子骇笑,“你们的反应也太激烈了……”
“喂,我们这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江岸秋回身瞪着她,又猛地一屁股坐到她身边。“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他动了情?”
李斯洛一惊,本能地往沙发里缩去。
“什么嘛,我都不算认识他。动情?胡扯。”
“真的?”江岸秋眯起眼。
李斯洛看看她,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碗,缓缓长叹一声。
“其实吧,这事应该这么说。就像你说的,对于女人来说,没有单纯的性事。而就某种意义来说,他是……”她咬咬唇,“是那个……第一个。所以,感觉上多少有那么点……异样。仅止而已。”
她抬起眼,坚定地望着两位好友重复道:“仅止而已。”
然而,当晚,李斯洛做了一个怪梦。梦中,她看到一只大鹏鸟,她着急地冲着它大叫,可它飞得太高、太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惊醒时,李斯洛发现她的心脏正急促地砰跳着,而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到底要对大鹏说些什么。
十九
文攸同懒洋洋地躺在藤椅里,一点儿也不在乎午后的烈日正透过阳台敞开的窗口暴晒着他的手臂。
连绵数日的阴雨迫使他和母亲、以及她那无所不在的疲劳轰炸困在这个小客栈里,这样的事实让他认为,任何男人都有权利放纵一下自己。
他捞过一旁野餐桌上的酒瓶,闷闷地喝了一口已经变得温热的啤酒。
早晨见天空放了晴,母亲说要赶回公司去。这个喜讯并没能振奋起文攸同的精神,相反,他整个人仍然像前几天的天气一样,抑郁、阴沉。至于原因……
门上响起小心翼翼的扣门声。
文攸同抬眼看看门,没有吱声。
来人见门内没有动静,便自作主张地拧开门锁。
是林晓。
“我以为你不在。”林晓笑道。
文攸同懒懒地抬抬眉,“有事?”
“呃……也没什么……”
林晓关上房门,却被眼前的杂乱吓了一跳。只见文攸同的房间里一改往日的整洁,到处是凌乱的刊物。
“这是怎么啦?”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
文攸同扬扬眉,任由她收拾着房间。
这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他便找来所有能找到的最新期刊,一页页地翻找着。可令他意外的是,除了一两期时尚杂志的财经版面,在猜测林晓会不会成为“羽姿”的新任总经理时,曾提及他的名字之外,他就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与他有关的报道。更没有任何与“天翼”有关的新闻。
那人竟然会放弃这么一条大新闻?文攸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狗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