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微微眯起眼睛，轻蔑地看着她，“小姑娘一共180元，买单。”
方方眨巴了几下眼睛，结结巴巴地问：“我、我哥哥呢？”
“我不知道你哥哥在哪里，我只知道你吃了东西不给钱！”
方方被她厉声的呵斥吓到了，小身板微微一颤，瑟缩在椅子上，唯唯诺诺地说：“我哥哥去洗手间了，他马上就回来。”
女服务员显然是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啪”地一声，她把菜单牌子扔在桌上，“你他妈的看清楚，现在几点了？？他是尿不尽吗？”
“我哥哥就是去洗手间了。”方方说：“他说过的，我也答应他我等他回来。”
“傻\逼！”
“你给老娘滚出来！”女服务员揪着方方的马尾辫子往外拉，“老娘带你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人！”
“痛痛痛——”方方的眼泪瞬间被逼出来，“你放开我，你不要扯我的头发，好痛的……呜呜……”
现在是下午3点，早已经过了吃饭高峰期，店里只有窗边还坐着一两桌客，其他地方都已经空了。
有人正在拖地。
女服务员蛮横地拖着方方往洗手间走去。
餐厅的地面本来就油腻腻的，加之刚刚拖完地，非常湿滑。
方方被揪着头发往前走，几步踩空，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啊啊啊——”
她甚至听见头发连根拔起的声音。
女服务员转而一把扯过她的衣领往前面提，“我带你去找哥哥啊，你不是要哥哥吗？我让你看看你哥哥还在不在！”
只有两隔空位的厕所里，并没有任何人。
方方有瞬间的失神。
“你的哥哥呢？”
“……哥哥不见了……”
方方转过头问：“他是不是出去没找到我，以为我乱跑，又去外面找我了？”
女服务员双手叉腰，“我就问你，有没有钱？”
方方摇摇头，啜泣道：“没有，我哥哥有钱，他会回来给钱的，他去找我了。”
好吧，这就是个傻\逼骗吃骗喝的！
女服务员也懒得理她。
跑去跟店长说明了情况。
店长刚开始好脾气问方方家里人在哪里，让他们带钱来接她，但方方一口咬定只有哥哥后，店长无奈地认为，这个少女要么是被家里人丢弃了，要么是个小骗子，伙同他人到处白吃白喝。
方方被丢去厨房后勤哭哭啼啼洗了一个下午的碗。
由于她以前在家里根本没有做过这些，她打烂了两个碗，被厨房里的洗碗工打了几巴掌，小脸肿起来，委屈，却不敢反抗。
她有想过打电话给爸爸，但是沈叔叔说不可以，爸爸现在要陪新妈妈，而新妈妈十分讨厌她，如果被找到，新妈妈会把她丢去贫困的国外再也回不了国。
方方从下午3点左右一直洗到晚上高峰期结束，整个腰都直不起来，直到餐厅前厅传来一片嘈杂打闹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泡在巨大的洗碗盆里的小手被人握住手腕，从泡沫洗碗水里抓出来。
“哥哥！”
方方抱住少年的腰，脏脸一个劲儿地往他衣服上蹭，“哥哥，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第22章 “墨哥哥，是我。”
南宫泽的车前脚刚走，墨瑾尘的迈巴赫就踩着沈婧妍搞完值日清洁的时间开到校门口。
由于平时都是南宫泽接她去补习班，沈婧妍上车前左顾右盼，迟疑着迟迟没有坐进去。
“瑾尘，你等我先打个电话。”
昨晚南宫泽送她回家，有说过今天会准时来接她去顾家搬行李。
南宫泽从来就不是轻易爽约的人，临时有事，也一定会电话或短信通知一声。
于是沈婧妍拨通了南宫泽的电话，但连续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估计是真的有急事吧。
沈婧妍这样想着，懊恼地上了车。
墨瑾尘替她系好安全带，见她脸色不好，便试探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沈婧妍并没有马上回他话，她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瑾尘，我决定搬家了。”
然后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简单转述了给墨瑾尘。
“圆圆最近性格越来越怪异，我爸爸也说伺候累了，想休息。为了方便我上补习班，我决定搬到阿泽的公寓去暂住。”
墨瑾尘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紧紧收拢，手指关节泛用力之后呈现过度的白。
男人目视前方，深眸敛了浓稠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低哑道：“发生这种事，为何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沈婧妍点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顿，才道：“这两天你在出差。”
“我在你眼里，还是那个无能的混混吗？”
沈婧妍恼怒，扭头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我明明就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现在很厉害，赚得盆满钵满。但是你也很累，所以能不打扰你我都不——”
“不打扰？”
墨瑾尘截住她的话，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