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道:“爷儿,据可靠消息,太后就在这儿。”
风千墨挑开车帘,缓步走下了马车。
此刻他眸中的血色早已退散,抬头看向眼前的客栈。
他没法立刻跟月淳撕破脸皮,如若蛊后的母蛊真的在月淳的手中,他只能暂时先忍住。
男人沉敛眸光,大步往里走。
金泽和金冥对视了一眼,连忙跟随。
客栈里只有唯一的一间屋子亮着灯,门口的侍卫们瞧见是风千墨,也不敢阻拦,纷纷让开道路。
风千墨走入屋中。
“你来了?”屋中传来了月淳那极其嘶哑地嗓音。
她正盘膝坐在床榻上。
她睁开眸子,看着风千墨。
她的面前放着一盆水,手指尖滴落着鲜血入盆。
“母后这是怎么了?”男人不动声色地问。
月淳微笑,她怎么可能你会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在演戏,可她还是非常配合地跟着儿子说道:“没什么,就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哦?”风千墨扬了扬眉梢。
“千墨,你该回天玄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在外这么久,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样可不好。”
“嗯。”男人淡漠地应了一声,毫无温度。
月淳很满意他的“乖巧”,又道:“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这个帝王,哀家绝对不会动那个女人分毫。你们不见面,她也就不可能被我控制。”
风千墨握拳,依旧只是一个淡漠的嗯字。
他如何会听不出来母后的意思。
暂时不见面,不代表以后永远不见面。
只有不见面了,他才能……杀了月淳!
……
翌日一早,苏云沁发现二楼已经没人了。
苏小陌一脸唉声叹气地道:“爹爹走了。”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的样子。
苏云沁白了儿子一眼。
“你叹什么叹,又不是生离死别。”她真想给儿子一个大暴栗。
苏小陌又叹一声:“不知道娘亲什么时候能够嫁给爹爹。”他嘟了嘟自己的小嘴唇,一副感叹似的说道。
听见他这话,苏云沁的表情滞了一下。
嫁?
她觉得即便是身上没有蛊后了,她也不太肯做一个后宫之一的女人吧?
虽然某男说愿意承诺给她独宠,但是她觉得那并不自由。
罢了,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呀,反正他们之间已经暂时还不能见面。
她的人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又不是非得和男人在一起才是正事。
她脑子里思绪纷飞,哪知女儿也唉声叹气了一番。
“唉,看来是要很久了……”
“娘亲会不会突然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男人哇?给我们找个后爹?”
“哇,哥哥,别说了,我们好悲惨呀!”
看着两个孩子,苏云沁简直怀疑他们是抽风了,甚至都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发出这样让人嘴角抽搐的感叹。
悲惨个鬼啊,她才是最悲惨的!
“娘亲,外婆救了吗?”可突然,苏小陌提到了周韵。
过了这么久,苏小陌一直没有问,只有这个时间他才敢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从昨天回来开始,风千墨和苏云沁都没有提及任何周韵的事情。
苏小野也看向苏云沁。
对外婆虽然没有感情,可是总归还是个亲人。
苏云沁的情绪似乎又沉重了几分,抱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才幽幽地道:“外婆……逝世了。”
她看得出来苏小陌很喜欢周韵。
她自己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母亲也并不反感。
然而……
“什么?”苏小陌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无法相信。
“啊!那外公知道了会怎么样?”苏小野也惊恐地叫道。
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外婆也不是多坏的人呀!
苏云沁放下车帘,吩咐了一声马夫赶路,才说:“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再提了。外公若是问起,你们不要说,让外公亲自来问我就好。”
两个孩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得出来娘亲的心情格外沉重,于是他们都不再说话了。
……
十日后。
他们的马车赶回到了古周国。
而漠北的局势也基本上控制住了,有年轻的男人坐上了漠北王的位置。
不但如此,天焱也传来了消息,太子登基大典已经举行,年轻帝王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竟不是稳定朝中局势,而是先吞并周边小国。
如此一来,天焱周边变得格外动荡不安。
苏云沁听着这些消息时,她越发觉得君明辉让她感到陌生。
倘若是别人的话,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可怕。
可是这个人是君明辉。
以前的君大哥,不知在何时开始改变了?
此刻脚步声自院落里传来,苏小陌清脆地叫道:“外公!”
“云沁,你回来了?”苏鹏急急忙忙走入,他此刻牵着苏小陌的手往里走,一脸激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