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有点不对劲，以前她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思绪，脸上就算出现微笑也很疏离。
可是，她现在明明没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他莫名的就是觉得她有一丝刺人。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了什么线索？”
“八九不离十。”
“是谁？”
顾璟闻言，心下一松，原来她是查到了背后黑手，所以心情才不好的。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远在天边，尽在眼前。”木羽抬眸去看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顾璟先是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呼之欲出，他只觉得心中一痛，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怀疑是我？”
木羽：“……”
“呵，”顾璟苦笑了一声，只觉得心中大悲：“小羽，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对谁下手，也不会对你。”
闻言，木羽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说你。”
顾璟眨眨眼，小扇子的睫毛颤了又颤，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想到这，那股苦涩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他对她的欢喜，已经深到这个地步了。
只是单单她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大起大落。
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表示，而且，还迂回的让她母亲告诉自己妈妈，和顾家，没有结亲的想法。
“那你是说谁……”顾璟想了很多个人，均被一一排除。
说实在话，木羽身居高位，但她为人处事方面还不错，虽然有些高冷，但终归没有和谁有什么大的矛盾。
若说谁对她下手，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人来。
但要说没有人会对她下手，又太过武断，毕竟谁也保证不了，会不会有谁嫉妒她，想拉她下台。
人心，最难捉摸思量，更经不起考验。
还没讨论出个理所然来，包间门被人敲响，菜来了。
木羽和顾璟又都安静了下来。
等服务员走后，话题怎么也提不起来了，两人只好先吃了起来。
“你觉得唐素念是个怎样的人？”半饷，木羽突然开口。
顾璟一愣，素念？她是不是还在为中午的事情而纠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她也只把我当哥哥……”
下意识，顾璟就开口解释。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把你当哥哥？”木羽一句话就让顾璟剩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璟握着筷子，也不动作。
良久，他才有些干涩的开口：“你是知道了什么么？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你还记得，前两个月，我去接待老挝那边过来的人时，出的小差错么？”说起这些事情，木羽面对桌上的菜也没有了胃口，索性直接放下了筷子。
顾璟偏头一想：“你是说那次你要去给他们讲解我们这边的旅游发展，然后你忘了拿资料那件事？”
“对，但其实我不是忘了拿资料。”
顾璟回想，那次木羽是从j城这么去g市的，会议快开始了，她突然跑过来问自己有没有看见她的资料。
“我清楚的记得我把资料放进了包里，为了怕折损我还用文件袋装了起来。
然而，到了那之后，我不过是去上个厕所的时间，出来我包里的资料就不翼而飞了。”木羽叙事的态度，跟在讲什么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
只有顾璟才知道那时候的凶险非常。
马上就要开始会议了，那份资料足足有十几页，她没有拿电脑过去，因为觉得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就直接带纸质版的过去。
那时候邻国的一大群人，还有副主席什么的，都在等着她上去用流利地道的老挝语给他们介绍。
投影布上已经放出了PPT的内容，全部人都在等一个主角。
顾璟听到她资料不见了，整个人差点急火攻心。
如果木羽不能上去好好的讲解，说小了，显得我国没有人才，水平不好，没有东西可见，让外国看小。
但是往大了说，就是说我们怠慢人家，明知道人家过来交流考察，硬是连准备工作都不做。
要是影响了两国的友好和谐相处，这个罪名，谁也担当不起。
不过，木羽不过是拍了拍脸，就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踩着高跟鞋上去，拿过控制笔，就对着PPT讲了起来。
在给人家做讲解时，面对人家是基本的礼貌。
这也就意味着，她不能一直侧身去看PPT上的内容，但她没有资料，除了PPT，她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东西。
两个半小时，木羽在没有稿件没有资料的情况上，只是微一侧身，眼睛一扫PPT，就能立马转过身来面对大家流利顺畅的说。
顾璟那时候坐在下面，看着她张扬有度，有条不紊的讲着，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也难保不会怯场，有卡顿。
本来肯定会出祸的一场交流，硬生生的圆满完成了。
后来副主席还问道，木羽是不是私底下做了很多准备工作，都能把信息倒背如流了。
木羽在旁边矜持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别人都以为她肯定是在背地里做了很多功夫，只有顾璟知道，这些，不过是被逼出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