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家女来霍家的路上,霍玉凡已经将自己想要娶燕晓琴为妻的打算告诉了霍金。
霍玉凡乃是霍金的长子,更何况他从小便与燕晓琴亲近,并不喜欢长相和燕晓琴一样,却跑去池塘里捉蛤蟆的燕晓月。而他的弟弟霍玉迟则总是喜欢和燕晓月在一起玩。
这样说来,霍氏两兄弟到底要娶谁,一目了然。
不想燕晓月竟然回在来的路上被山匪所害。
霍金已经命小厮将燕晓月遇害的消息带回燕家。
如果宫生没有出现,燕晓月也尚未遇害的话,恐怕霍金现在已经开始在张罗两个儿子成亲之事。
霍金道:“若是爹爹让你去镐京,你可愿?”
不待霍玉迟回答,霍金又道:“玉凡心浮气躁,胆小怕事,若是让他护送主子回镐京,指不定还没到镐京,玉凡便已身首异处。更加上活下来的人是晓琴。你随主子回镐京不仅更适合,爹爹也更放心。”
护送宫生去镐京,路上也许会遇到生命危险。
若是能够平安送宫生回到镐京,霍玉迟也就会留在宫生身边。
镐京虽说乃是繁华之地,但伴君如伴虎。
他的儿子不一定会喜欢那样的生活。
霍金心怀忐忑,不想竟听到霍玉迟回答道:“玉迟愿意。”
霍金眼中闪过一抹诧然。
霍金确认道:“你真的愿意?不后悔。”
霍玉迟神情严肃:“这是儿子自己所做的决定,自然不会后悔。”
宫生在霍府住了三天不曾出过房门。
知道今日要出发离开赤水县,阿姒昨晚很早便上床准备睡觉。
但是……
她想睡,总有人不想睡。
宫生折腾到天快要破晓才放过她。
等到阿姒醒来,看到窗外的天色,她忍不住“啊”的一声。
今日她和宫生是要离开赤水镇的。
不想自己竟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阿姒一抬头便看到正坐在桌前悠然喝茶的宫生。
宫生淡淡道:“醒了?”
虽然腿酸酸的,但阿姒还是立即穿好衣裳,走到宫生身边替宫生一边斟茶,一边问道:“主子,我们可是错过启程的时间?”
宫生的目光落在阿姒斟茶时,白皙修长的手上。
看到这双手,宫生只觉自己的后背隐隐作痛。
此刻宫生身上穿着衣衫,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光滑坚实的后背上有着昨晚被阿姒抓伤的红痕。
只听宫生道:“若非是你,又怎会错过启程的时间。”
“……”
阿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铜铃大眼中写着委屈。
这难道成了她的错?
若非宫生强要她,她怎么会睡到现在才起。
阿姒瞪大眼睛,眼中写满委屈的模样极是可爱,这一刻就连宫生都不知道,他甚至忘了阿姒脸上丑陋的疤。
就像流星,宫生眼底极快地划过一抹玩味的浅笑。
为了看阿姒更可爱的表情,他沉声道:“你可知错?”
“……”
阿姒险些将滚烫的茶水破在宫生手上。
宫生的身份高高在上。
且不过霍玉凡胆小。
前日分明是她吓到霍玉凡,若换做平时,道歉的人应该是她。
但以宫生高高在上的身份,哪里容得她去给别人道歉。
同样。
就像现在,明明是宫生的错。
但宫生怎么可能会错?
错的只会是她!
此时在宫生眼中,阿姒又气又恼,却又不敢气出来,恼出来的模样极是可爱。
忍着笑。
宫生语气微扬:“嗯?”
被诬陷的阿姒憋回心中涌出的气。
就像是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她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主子说的是,一切都是阿姒的错。因为阿姒起得太晚,害主子只能等明日再出发。”
“何须明日。”
“恩?”
阿姒愣了愣,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
现在已经快到晌午,难道宫生打算吃过午饭后再启程?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
宫生道:“吃过午饭后再启程又有何不可。”
宫生话音刚落,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腹鸣声。
“……”
这腹鸣声自然不是从宫生肚子里发出来的。
昨晚精疲力尽,阿姒又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吃早膳的时候,宫生也并未叫她。
不是她肚子饿,还会是谁肚子饿。
“阿姒,看来我们是不得不吃完午饭再启程。”
宫生的笑声传进阿姒的耳朵里,阿姒的脸刷地一红。
当然宫生爽朗的笑声同样传进了卧床躺在隔壁房中燕晓月的耳中。
对于隔壁到底住着各方神圣,燕晓月极是好奇。
这两天霍玉凡被罚去跪祠堂,除了丫鬟之外,来看她的人几乎是霍玉迟。
但无论她怎么套霍玉迟的话,霍玉迟皆不曾告诉她,隔壁到底住的人是谁。
听到隔壁传来的笑声,燕晓月的清净被打扰,她再次紧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