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往曾经对她说,他很是羡慕宫生。
那时阿红以为关往乃是羡慕宫生是这大周的王。
不想关往却在沉默许久之后对她说,他很是羡慕宫生看上去与她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那时在笑,关往却不知道她笑得嘲讽。
她与宫生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怨侣。
宫生总有一天会失去所有死在她的手上。
温柔的琴声还在继续。
脑海中宫生站在月下的画面一变,阿红响起那一片花朵艳丽的野花田。
各色娇美的野花在风中摇曳就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
“红儿?”
看都阿红暗淡无光的眼中有眼泪滑落而出,琴声戛然而止。
“红儿?”
琴声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阿红并不知。
阿红只知宫生唤了她好几声之后,她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仰头“看”着宫生。
那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庞。
“红儿为什么哭?”
阿红道:“阿红突然响起自己已故的爹娘。”
宫生轻抚阿红脸颊的手一顿。
琴声听,这城墙之上唯剩风声。
半晌后,宫生道:“红儿,今后你还有吾。吾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直在她身边?
如今宫生却连碰都不碰她。
阿红缓缓伸手摸索着捧住宫生棱角分明的脸庞。
“王,你可爱阿红?”
掌心下,她清晰感受到宫生嘴角微勾。
“红儿,觉得呢?”
阿红却是摇头。
“阿红不知。”
宫生一声轻叹。
“傻瓜。”
“呃……”阿红沉默半晌道,“阿红从未聪明过。”
宫生深邃的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下一瞬他霸道的吻便落在阿红微张的双唇上,他撬开阿红的唇,品尝着阿红口中的美好。
过去宫生最喜欢喝的酒便是困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红比起困龙更让他着迷。
品尝阿红的美好,比品尝困龙,更是令他心旷神怡。
宫生不愿碰她?
这样下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口中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就在阿红因为宫生的吻,脑袋开始变得混沌时,她突然响起吴伊曾经对她说的话。
“阿姒,对付男人的最高境界便是欲拒还迎。你要与他保持若即若离之感,让他以为得到你,实际上又不曾得到你。”
过去她是想要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让宫生爱上自己。
她不曾欲拒还迎,而是将自己最妩媚的一面展示在宫生面前。
然而现在,在失明之后,在杀过人之后,她的心境有所变化。
之前任由宫生吻她,她只是承受宫生温柔的吻罢了。
今日感受到阿红的主动,宫生深邃的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捧着宫生的脸,阿红化被动为主动,将自己的舌与宫生的缠绕在一起,柔软的身体就像像是一条水蛇在宫生怀中扭动。
不过须臾,她便清晰感受到宫生腾起的欲望。
“红儿。”
一阵天旋地转。
宫生将阿红打横抱起,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身后不是柔软的大床,而是冰凉坚实的木板。
宫生将阿红放置在琴桌上,他在阿红耳侧声音沙哑地说道:“红儿,吾想听你的琴音。”
阿红看不到宫生的脸,却伸手摸索着脱掉宫生的衣袍,而后又脱掉自己的。
阿红声音低低地说道:“红儿是王。此生只为王一人弹琴。”
时隔两月,阿红的主动让宫生再次体会到极致的美好,伏羲琴所弹出的琴音怎会是耳边婉转之音能够比的。
浮浮沉沉,宛如在云端,在海中。
他是大周的幽王,在登基之后,除了碧月之外,就不曾碰过别的。
他以为自己是腻了。
现在他才明白,那是的他并非是腻,而是如果身下的人不是阿姒,是谁都没有区别。
只因不管是谁,都弹不出令他心之神往的“琴声”。
愉悦抵达极致,宫生发出一声就像野兽一样的低吼,将自己释放在阿红体内。
摩挲着阿红挂满细汗的脸庞,宫生在阿红身旁低语道:“红儿,为吾诞下王儿可好?”
阿红没有任何丝毫应道:“好。”
阿红浅琥珀的眼暗淡无光,她看不出此时自宫生深邃的眼底划过的喜悦。
宫生随即将阿红压在身|下,再次索取阿红的美好。
从这天之后,阿红不曾再将如意端给她的药偷偷倒入花盆中。
“王,我的眼睛好似能够看到微光。”
“真的?”
宫生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愉悦。
阿红点了点头:“阿红又怎会骗王。”
宫生道:“来人!赏太医明珠一斛!”
半个月之后,阿红的眼睛已经彻底恢复光明。
“禀王,红妃的眼睛已无大碍。”
在阿红看清楚太医那张脸时,她浅琥珀色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