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别说温和的笑,就连冷笑也极少有人看到,而看到他冷笑的人,大部分已经不在这世上。
刚才抱着宫伯服的时候,宫生就担心自己的一身戾气吓到他,没想到他已经拿出自己身为人父最慈爱的模样,宫伯服他却还是被他吓哭……
宫生抽了抽嘴角,觉得委屈。
阿姒轻轻拍着裹着宫伯服的襁褓,唇边微勾起一抹弧度说道。
相对他的委屈,眼前阿姒却是在笑,而且并非如平日那般强颜欢笑。
她唇边明媚的笑让宫生不由恍神。
“王?你有听我在说吗?”
听到阿姒的声音,宫生却是道:“服儿来得即使是时候。”
阿姒轻拍宫伯服的手一顿,只听宫生又道:“阿姒,服儿将会是我大周的太子。”
“大周太子?”
对上阿姒投来的目光,宫生道:“阿姒,服儿乃是你为吾生下的第一个孩儿。他自然会是大周太子。”
宫生说罢,随即将一个清浅的文印在她的额头上,将阿姒抱入他怀中。
属于宫生特有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
此时夏季最炎热之时,然而被宫生温柔抱入怀里的她却并不觉得热。
而是……
觉得温暖。
这样突如其来的感觉就像幼时爹爹将她抱在怀中一样。
“阿姒。”
宫生犹如伏羲琴般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你现在有吾,还有服儿。”
“王。”阿姒抱着在她怀里咯咯发笑的宫伯服微微仰头,“服儿还小,有关立太子之事,可否再晚些时日再定?”
等到“乱智”彻底入骨,宫生便是她的傀儡,届时她自然不会让宫生立自己的孩儿为大周太子。
因为她的决定,她的孩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背负太多。
她只希望宫伯服就如同普通人一样活着,潇洒自在。
“晚些时日再定?”宫生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半晌后,只听宫生坚决道:“阿姒。现在服儿乃是吾唯一的儿子,他迟早会成为我大周太子。早晚并无任何区别。”
“可是……”
可是接下来她的话则被宫生突然而至的吻给封住。
宫生吻得很是轻柔,就像是滴落在她唇上晨露。
不知不觉间,她便迷失在宫生温柔的吻之中,不辨南北,不识方向,直到耳边响起宫伯服吚吚呜呜的声音。
按照寻常郎中的话来说,伤筋动骨一百日。
但无一却并非寻常郎中。
一个月过去,宫生肩头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只是宫生稍一用力,便会感觉到自肩头传来的痛意。
纵使如此,宫生却在阿姒抱累时,将宫伯服接到自己怀里来。
替宫伯服换尿布这种污秽之事本该又奶娘来做,然而令阿姒惊诧的是宫生竟亲力亲为。
入夜后,宫生拥着阿姒而眠,宫伯服则是睡在他放在床边的摇篮里面。
“哇!”
宫伯服有事会在半夜被饿醒,然后嚎啕大哭。
阿姒醒来看向同样被吵醒的宫生。
“服儿定是饿了。”
被宫伯服吵醒,宫生脸上不见半分恼怒,有的却是怜惜。
宫生:“若是吾能生育哺乳,定为王后代劳之。”
宫生是谁?
乃是坐拥大周天下的幽王,然而今日他竟说出这番话。
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皆会笑话宫生乃是被她所魅惑的昏君。
但此刻望向宫生眼中怜惜,阿姒心头一酸。
“我去给服儿喂奶。”
阿姒就像逃一样避开宫生的目光,匆匆下床,抱起摇篮中的宫伯服。
半夜阿姒哺乳时从不避讳宫生。
“服儿乖。”
在喂完奶之后,阿姒将宫伯服小心翼翼放回到摇篮中,轻轻摇晃着摇篮。
没过多久,吃饱喝足的宫伯服便进入了梦乡。
终于将她的小祖宗哄睡着了。
功成身退的阿姒伸了个懒腰,她正准备爬回到床上继续睡,却在转身时对上宫生灼热深邃的目光。
宫生的眸色很深,就像是一头饿了好几个月想要将她吞入腹中的野兽。
“阿姒。”
下一瞬,她便听到宫生沙哑唤她的声音。
夜深人静,此时宫生想要什么,阿姒再清楚不过。
在宫生灼灼的目光之下,阿姒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在发热。
不等阿姒自己爬回龙床,宫生已经掀开锦被,下床一把将呆站在床边的阿姒捞上龙床。
“唔……”
阿姒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唇边被宫生唇封住。
在喂完宫伯服之后,她刚穿好的里衣又被宫生剥开,只听宫生在她耳边声音低哑地说道:“服儿,饱了。吾还饿着。而且……吾已经饿了很久。”
一阵天旋地转,阿姒被宫生压在身下。
“王……”
对上宫生比野狼还要深邃的双眼,阿姒突然觉得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