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在他怀中哭泣的马夫,梅布尔皱了皱眉,想起在他晕倒之前,他被盗贼头子刺了一剑,后来他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梅布尔本来想问马夫,但现在见马夫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在自己怀里哭泣,梅布尔脑袋一乱,只顾着轻拍马夫的后背安慰说:“你……你别哭了。大男人的哭什么哭,我又没死。你也好胳膊,好腿,没有受伤。”
谁知就在这时马夫却抬起头看向他红着眼说:“可是你……你的手脚快保不住了。”
“你胡说什么。”
梅布尔抽了抽嘴角,直接一拳朝着马夫脑袋敲去。
不过想到之前他在昏迷中马夫对他说的话,梅布尔的拳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他转而抓住马夫的衣领瞪大眼睛。
“你说明天就是普拉美斯的生日?”
被梅布尔拽住衣领,马夫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马夫一脸伤心地看向梅布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现在也不会难过。”
原来马夫难过不是因为他被盗贼给吓到,而是害怕他失去手脚。
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划过,然而梅布尔来不及细想。
就像是躺在火炉上,梅布尔推开扑在他怀里哭泣的马夫,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梅布尔,你这是要逃命吗?”
手被马夫拽住已经牵扯到肩头的伤口,梅布尔发出吃痛声。
他右肩被盗贼头子一连刺了两剑,现在被马夫用力一拽,一股痛意袭来,梅布尔痛得浑身一抖。
“梅布尔,你还好吗?”
马夫立即松开他拽住梅布尔手臂的手,一脸懊悔。
如果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假装自己痛得手快要断掉,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来戏弄马夫。
“我没事。我现在要去做普拉美斯交给我的第三件事。”
“可是……”马夫闻言支吾着问,“还来得及吗?”
“当然。”
马夫愣愣看到梅布尔唇边扬起一抹浅笑,抬起他没有受伤的手放在他发顶上轻轻摩挲。
埃赤塔顿神庙。
普拉美斯站在大殿上望向阿蒙神神像,手中拿着香醇诱人葡萄酒。
“大祭司,你真的不喝一杯?”
普拉美斯深邃的目光落在阿蒙神像上,而大祭司的目光则遥望着大殿完通往孟斐斯的大路上。
大祭司:“普拉美斯,我要是接过杯子,喝下的就不止一杯葡萄酒。”
普拉美斯笑道:“梅布尔送来的葡萄酒够你喝上三年。”
大祭司:“普拉美斯,你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喝酒。”
“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喝酒?”
普拉美斯说着将一口香醇的葡萄酒送入口中。
普拉美斯:“那我回房继续喝。大祭司,你也早些睡。就算你忘穿秋水,梅布尔也不会再出现。”
就在普拉美斯准备转身离开时,大祭司唤住他。
大祭司:“普拉美斯,你继续呆在这里只会是在浪费你的生命。”
普拉美斯:“大祭司,你心中想要喝葡萄酒,却因为戒酒而克制自己,你也是在浪费你的生命。”
普拉美斯将剩下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普拉美斯:“大家,彼此彼此。”
“普拉美斯。”
然而普拉美斯迈开步子没走几步,他身后再次响起大祭司的声音。
这老头还真是固执得要命。
金色面具下普拉美斯皱了皱眉。
普拉美斯:“大祭司还有什么要说的?”
普拉美斯等了半晌却没有听大祭司的声音。
似乎想到什么,普拉美斯的眉头皱着更深。
就在普拉美斯转过头时,他听到大祭司笑道:“普拉美斯,你还年轻。”
别说还只剩五天的时间,就算给梅布尔五十天,他也不可能为他找来他要的人。
普拉美斯站在大殿门口只见一支军队朝着大殿的方向而来。
梅布尔办不到他要求的第三件事,想要直接绑他回孟斐斯城?
普拉美斯冷峻的唇角微勾。
普拉美斯:“简直是异想天开。”
军队离他越来越近,普拉美斯站在大殿门口,湛蓝色的眼中没有丝毫惧意,有的只是一抹嘲讽的笑。
但很快,当他看到被梅布尔带到他跟前的人时,他眼中的笑意转瞬凝结。
普拉美斯长眉微皱:“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被梅布尔带到他跟前的人和他一样脸上戴着一面金面具。
梅布尔回答说:“普拉美斯,这是你要找的人。”
这是他要找的人?
金色面具后普拉美斯神情一僵。
下一瞬,寂静的大殿门口响起普拉美斯爽朗的大笑声。
“梅布尔,你这是打算在天亮之前随便找个人来凑数?”
梅布尔却是一脸严肃地说:“普拉美斯,在你面前凑数有用吗?”
梅布尔看向站在他身旁戴着金面具的女子抬了抬下巴:“截下面具。”
女子闻言听从梅布尔的话揭下金面具。
湛蓝色眼中的审视转而再次被震惊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