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关上个月喝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马夫都还记得。
听到亚的话,马夫的脸刷的一红。
他拍开亚拿着围巾的手:“你还不是一样。你记不记得,就在十天前,你喝醉酒之后,一直抱着我大哭不止。还一边哭,一边骂普拉美斯是个大混蛋。”
马夫以为亚的反应会像他一样慌乱,脸红。
但他看到的却是亚想也不想地摇头说不记得。
马夫脸上的表情一僵。
亚不记得,他还记得。
十天前,他中午烤了一整只鸡给亚端进房里,没想到亚不仅吃完整只鸡而且还喝了近半桶红酒。
“阿杰塔!”
当时他刚一进屋,浑身酒气的亚直接扑到他怀里,就像是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开始哭。
“你别哭。”
他轻轻拍了拍亚的后背,试图安慰亚。
谁知亚反而哭得更厉害。
好在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就算亚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
他紧皱了皱眉:“你哭什么?”
听到他的质问,亚嚎啕大哭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我……难受!”
亚抬起来她因为喝酒而变得绯红的脸说道。
马夫继续问:“你为什么难受?”
亚依旧想也不想回答说:“因为普拉美斯。”
“原来是这个啊。”马夫闻言长松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想家了。”
“家?”亚抱着马夫,将眼泪鼻涕蹭在马夫身上,然后摇了摇头说:“自从阿缇娜死后,我就没有家,有的只是栖身之所。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梅布尔竟然会将我送到那个噩梦手中。后来,我连栖身之所的没有。有的只是牢笼,还有无尽的折磨……”
看到亚在他怀中哭成泪人,马夫默了默:“现在你已经逃出了牢笼,不会再有折磨。你不用再难受。”
“不用再难过?”亚神情恍惚地看着他,“可是……可是我就是难受。心好难受,就像是……有刀子在捅。”
马夫闻言愣了愣。
这样的感受他时常会有,每当他想起梅布尔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有刀子在捅。
“你……”见亚醉得厉害,也许醒来之后就不会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马夫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普拉美斯?”
“阿杰塔?”
“阿杰塔?!”
见马夫低着头盯着自己手中的黑色围巾不知道在想什么,亚凑到马夫耳边大声喊道。
“啊!什么?”
马夫被亚的喊声下了一跳,他回过神来看到亚微眯着眼质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有关十天前亚的回答,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马夫支吾着说,“我是在想下次再有人劝说我娶妻的话,我该怎么拒绝。”
原来马夫是在担心这个。
亚将围巾重新绕在脖颈上说道:“这个简单!”
“简单?”
马夫的脸上好似写着“你仿佛在逗我”。
一抹狡黠的笑意自亚眼底闪过。
“不如我们打赌?”
马夫:“打赌?赌什么?”
“呃……”亚歪着脑袋想了想,“如果谁输了,就去……瀑布捉九十九只萤火虫回来。”
仅是去瀑布捉萤火虫?
马夫表示太简单。
马夫:“就这?”
谁捉萤火虫谁知道,根本没有马夫想的这么简单。
“恩。”
亚点了点头:“赌不赌?”
因为亚不能见人,搬到这镇上两年来,他都快被镇上的居民烦死。
马夫立即答应说:“赌!”
三天后。
果然没有人前来买葡萄酒的时候再劝说马夫娶自己的女儿,侄女,或者是外甥女等等。
日落店铺关门之后,看到马夫坐在店铺里沮丧地喝闷酒,亚不解地走到马夫跟前,她将手搭在马夫的肩膀上:“阿杰塔,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一劳永逸的办法……”马夫肉痛地抬起头看了亚一眼,“你简直是在毁我尊严。作为男人该有的尊严。”
亚松开她搭在马夫肩膀上的手摸了摸下巴,挑眉道:“作为男人的尊严?如果梅布尔说让你丢弃作为男人的尊严,他就和你在一起。你还要尊严吗?”
马夫立即回答说:“如果能够和梅布尔在一起的话,我还要尊严做什么?”
亚闻言耸了耸肩。
“那不就是了。既然如此,为了不再被镇上的人烦劝说你再娶妻,稍微牺牲一下你的尊严又有何妨?”
马夫:“……”
三天前,他和亚打赌,却没想到亚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损招,让在镇上流浪的乞丐到处说他其实不再娶妻的原因不是因为亚不行,而是因为他不行。
这样的流言一出,哪里还有人会把自己女儿,侄女,外甥女往火坑你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