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观察曹操的表情,发现他竟认真诚恳极了!
张春华悄悄跟着文士进来,近距离看那武将,那武将分明刚死没多久,身上煞气冲天,黑烟滚滚,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典韦警惕不已,他飘到张春华身边保护,此时的曹昂已经是又一次飘回了他父亲身边。
张春华感到手心的勾玉在滚滚发烫,身上阴气渴望地涌出,勾玉似乎在催促她将那武将收入囊中。
那武将不再低头,他抬起头来不悦地看向曹操:“曹孟德这傻瓜蛋,大耳刘备的话竟也相信。若非还有个小傻瓜蛋死守着你曹孟德,我都想让你也尝尝腰酸脖子痛的滋味!”
他生的俊美无涛,粗犷豪迈,浓密的剑眉轻挑起,感兴趣地环顾四周,对精神恍惚的曹昂说道:“小傻瓜蛋,你都快消散了还死守着你阿父,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死倔的人。我看你还是别跟曹孟德去军营的好,不然下次见不着你,我会寂寞的。”
他成了鬼以后,瞧哪儿都新鲜,鬼的世界更自由,还能飘来飘去,折腾这些看不见他的人。
就是寂寞了一些,因为活人看不见他,而鬼魂,时日久了会失去神智,也许不知哪一天就会消散不见了。
反正也不知哪一日会失去意识,他索性仗着自身煞气使劲地浪。
武将放飞了自我,伸出手指在郭嘉脸上摸来摸去:“这文士我见过,是曹操的军师,脸上怎么这么白,别是涂了粉吧?”
郭嘉只觉得鼻子发痒,连打了几个喷嚏。
那武将嫌弃地飘远了一些,他凑近典韦,口中啧啧称奇:“这武将倒是之前不曾见过,也不知是哪一号人物?”
他大咧咧地飘过来伸手去触碰典韦,看样子是真把典韦给当活人了。
典韦虎目怒瞪,一把擒住了他的手:“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敢在你典爷爷面前撒野?”
那武将吃了一惊,他反应极快,手腕一翻转,反手挡住了典韦的手,他叫道:“你不是活人?!”
典韦与那武将对峙,怒喝道:“吾乃曹公帐下典韦,你是想要暗害我的主公吗?来者何人可敢报上名号?”
那武将愣神片刻,轻松将典韦一推推远了,诧异道:“典韦?你便是那血战宛城保曹操安稳后撤道猛将典韦?都两年过去了,你怎还会如此凝实?”
说完,他再观察曹昂,发现曹昂几乎快消失不见的魂魄也凝练不少。
他不在意典韦的怒喝,因为比起典韦言语上的争锋相对,他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你是如何两年来还维持身形的?”
典韦警惕问他:“你问这些做什么?还有你究竟是何人!”
那武将傲然道:“吾名吕布,字奉先。”
典韦惊道:“你是吕奉先!”
典韦与吕布不曾正面一对一打过,但典韦记得他曾经率军与吕奉先的部队交战过,那时候他为掩护曹操撤军,率领部众断后,击溃了吕布军队的追击。
吕奉先,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张春华好奇地望过去,确实正巧与吕布视线对上。
吕布眯了眯眼,兴奋地飘了过来:“小子,你也能看见我?”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张春华,典韦眼疾手快拦住了他:“莫要动手动脚。”
吕布瞥到张春华脚下的影子,大感兴趣:“他是活人吧?活人能看见我们?”
典韦拦着吕布不让他靠近张春华,他只觉得眼前这混身煞气冲天的鬼魂来者不善。
“你让开,我都死了,又不会对他做什么,”吕布的耐心有限,他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
典韦可不会被他这样给唬住,他胳膊往腰侧一抓,已是将双戟握在手上。
吕布也渐渐生了怒意,只是他那方天画戟在死前被曹操收入库房,如今他两手空空,压根没有武器可用,他就奇了怪了:“你从哪里弄来的武器?!”
典韦并不答话,他将双戟紧握,只等那吕布要再上前一步,便要暴起伤鬼!
吕布压根就不想和他打,赤手空拳与双戟对上,他又不是傻瓜蛋子,看那双戟闪烁寒光,显然不是个摆设。
反正现在都变成了鬼,谁还要面子,别人又都看不到他,吕布一副破罐破摔模样:“我不靠近他就是了,你可否为我解答疑问?”
大丈夫能屈能伸,待他搞懂做鬼的学问,再来会会这出言不逊的典韦!
没了吕奉先的纠缠,刘备脸色好看了许多,他颤抖着瘫坐在案上,几乎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太医来了以后,为刘备好好诊治一番,告诫刘备:“豫州牧近日操劳过度,还需戒酒戒色早睡早起方能养生,您体内阳虚的很,若是可以,还需用些壮阳之药好好补一补。”
刘备:......
吕布注意到太医的话,乐得开怀大笑。他坏心冒起,整个鬼飘过去坐在刘备身上,一身煞气翻涌,几乎要将刘备压迫地直翻白眼。
曹操缓缓摇头,在刘备心口又捅了一刀子:“玄德啊,多注意身体,莫要因女色伤身啊!”
刘备脸色青黑,可他没力气了,身体虚弱无力,他虚依在椅上,捏着鼻子吃下哑巴亏,无奈说道:“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