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马一直奔到了景山山脚,李炅才见到前来接应他的副将。
「将军!」副将见到李炅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他们都在那里!」
说着他指着身后山脚的一座小庙里。那庙很小,里里外外被好几百士兵铁桶般围着。庙门紧闭着。
李炅和副将交谈间,白龗自己跳下了马。她的腿基本全复,只是落地时没有站稳李炅就扶了她一把。副将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天仙下凡一般。
倒也不差,李炅像。白龗没有戎装的样子真是漂亮极了。披肩的乌发和轻盈的衣带缓缓随风飘落。脸庞洁白如冠玉,眼如流星。除了身上的枷锁煞了风景,基本就如画里人。
「让他们都让开」她冷漠道。
李炅挥了挥手,围着庙的士兵们立刻让出一条路容他们来到庙前的阶下。
白龗立刻跪下,冲着庙门朗声道,「末将白龗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里面似乎有些动静。从外面庙里的一切都在黑暗之中。不过,李炅可以确定此时此刻他们在通过窗纸观察外面的他们。
「白龗恳求皇上回话,皇上是否还安好?」
终于,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庙内传出,「白龗,你数月前应当战死。今日怎么会在此?」
「丞相,请容皇上回话!」白龗道。李炅猜测刚才声音的主人并是延左,□□的丞相。一个臭名远扬的奸臣。
「大胆逆贼,你是不是已经投靠贼党 」延左骂道。
白龗坦然地回道,「白龗有罪,战败被俘。但,末将并没有投周。臣的忠心,日月可鉴。」
「白将军!」忽然一个年幼的声音叫到,还与说些什么,但似乎被阻止了。
「奸臣!」白龗骂道,又对李炅坚定道,「给我松绑,还我武器,我要把皇上救出来。」
李炅由于了。他可以相信白龗有能力救出天子,但之后怎么办?换了她兵器就如虎添翼,一发不可收拾。
白龗看他在犹豫,迫切道,「我敢保证,如果那奸臣狗急跳墙,皇上必定死在他手里!还等什么?」
「我怕……」李炅自嘲地笑了,「我们都死在你手里。」
白龗扬了扬眉,无奈道,「好!我发誓,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家皇上,我就任君处置。大丈夫之言,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但你不是丈夫,李炅想了但没有说出口。只是意式人去取白龗的流星锤,自己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给她开锁。哗啦一声,枷锁落地。白龗松了松肩,伸了伸手臂,不慌不忙的接过双锤向台阶上走去,变走边说,「延左,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皇上,不然我立刻宰了你。」
「放肆!你竟敢威胁——」那人还没说完,只听电闪雷劈,那庙一丈高的门被劈成两半,霹雳哗啦地从门框倒下。正堂坐着一尊金光四射的如来佛。佛下畏缩的几个人影战战兢兢地在阳光里眨眼。当中一个灰发老者揽着一个十几岁,穿着龙袍的孩子。
「皇上! 」白龗上前。
「站住!」那老者闪出手中的匕首,笔画着白龗。「不要再靠近!」
「白姐姐!」那小皇帝早哭花了脸「你没有死,太好了!」
白龗颤抖了一下,又跪下了。「皇上!末将无能,罪该万死。现在只求舍命保护皇上周全。」
「白龗!你打得什么算盘?」延左逼依不饶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那周国人都说了什么?我的性命可保得了?」
白龗站了起来,将锤指向延左,「先放了皇上!不然,修要怪我失礼了!」
「你休想!」延左唾沫横飞,竟然将匕首架道皇上的脖子上,「若你敢——」
还没来得及说完,只听一声「咔嚓」脆响,一闪银光,那延左的头颅就如西瓜般在他的颈上炸开了。灰白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渐潵了一地。那人惊讶的眼睛还在旋转的时候,身体已经向斩断的树,直直地倒下了。
白龗飞步向前,一把接住了晕过去的小皇上。余下躲在庙里的大臣们吓倒了一片,屁滚尿流。
白龗慢慢地掺着皇上的身子往阶下走。外面的周军一片茫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那一锤出手之快、投射之准和摧毁之力简直太可怕了。
李炅不禁地打了个冷战。
又几个周兵回过神来,试图阻挡白龗的去路。白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拳里的锤子还滴着延左的脑浆。「再敢靠近,我就杀了你。」
李炅赶到前面,压住了士兵,「天子说了,请□□先帝先去寝宫歇息。不会伤害他的。」
白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信。」
她身后的几个兵试图趁机偷袭。白龗一转身,银垂如一面扇子伏地一扫,那些士兵就被甩出一两丈。她一手抱着皇帝,抬起一足,优雅地接住了旋转的锤子,有链子像铃铛一样挂在空中。
「好!好!」突然一阵鼓掌声。一个气派非凡的人走出了众多士兵行列。「久闻白将军大名,今日有幸目睹其风采,没有白走一遭京城。」
是周国天子,穆成。
「皇上快退后」许多士兵怕他被白龗伤到,意图保护他。但穆成把他们统统推开,道,「白将军和朕是君子之交,你们怕什么?」
白龗用警惕地眼神看着他,并没有放下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