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瞪着叶枭，说话没有半分的妥协：“你打啊！你倒是打死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打谁都可以，可他永远都不会打沐笙，只不过是那卑微的自尊心让他做出违心的回答。
沐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泪一下子就要掉下来，此时，她看上去很脆弱，好像只要是一阵很轻的风都能够将她吹到一样。
“你总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总算觉得自己凡事都可以为所欲为，叶枭，你知道吗？我有多讨厌你这样。”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叶枭的血液瞬间凝结，他整个人也好像是被抽去了血色一样。
“你终于敢说出你的心里话对吗？”
他真可笑，他还以为他在沐笙的心里还是有一点一点的位置，却没有想到她对他竟然是嫌弃无比。
原来、竟然是这样可笑。
沐笙凝视着叶枭，涌上来的悲痛将她整个人慢慢侵袭，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难过，她就会竭尽全力的说出一些伤害叶枭的话，其实很多时候，她都不想这么做，可就是控制不住。
她咬了咬唇，像是豁出一般：“是，我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将这些话说出来，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你的任性让我讨厌。”
叶枭的眉宇蹙的更紧，忽然间他安静下来，看着沐笙，良久，这才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暗淡无光的，语气也很低落。
沐笙知道这次，他又是重重的伤了叶枭一次。
趁着叶枭力道减弱的时候，司牧野的力道猛的加重，沐笙就被硬性拉到他的身后。
“叶枭，小笙都把话跟你说明白了，现在你不要再继续纠缠她了。”
是啊，不能再继续纠缠了。
此时的心情真是沉重到无法到言语说明，有种要发狂的感觉，叶枭的眸子垂下，眼中尽是暗淡无光，没有再说话，颓然的转身。
沐笙望着他被暗光笼罩的身影，他就这么走了吗？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吗？她很讶异，不过更多的是难过。
心里也不断的在质问自己，她到底又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这样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她的身躯猛的一抖，眼眸瞪得大大的，终于抑制不住泪流满面，不过她还是没有追上去，直等到叶枭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这才忍不住失声痛哭。
司牧野顿了一下，看着在雨中悲伤的他，他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沐笙站在雨中，雨已经淋湿她的全身，她的发丝黏在脸上，整个人苍白如纸，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她很可怜。
司牧野看了也很心疼，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做法，他是不是不应该再继续利用她？
不过，很快，他就逼着自己这份心疼给埋起来。他身上背负的使命太多了，善良、爱情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只有报完仇后，这些东西才配拥有，而现在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了。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沐笙忽然间问道，豆粒大的泪珠一下子掉落了下来。
话落下，司牧野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给敲击了一下。
“我总是这样对他那么残忍，我不应该对他说这样的话，不应该的……”沐笙不断的念叨着，眼泪却掉落的更加厉害。
说着，她的身躯抖动的更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间剧烈咳嗽了一下，一口冷冽鲜红的血从喉咙里咳了出来。
第645章 想一个人静静
“小笙…”司牧野被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住她两侧的肩膀。
沐笙却马上避开她，她现在只想要安静一下，不想让谁打扰她，“我没事。”她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很安静。
“可你……”
“我没事就是没事。”沐笙咳嗽的更加厉害，脸色也更加的苍白。
“不行，我现在带你回去。”司牧野坚持道，这次，他要自己作决定，不让沐笙做决定，他更加霸道的扯着沐笙两侧的肩膀，硬是将她往车的方向带。
“放开我，放开我……”沐笙喊道，她现在实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再跟司牧野说些什么话，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可司牧野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拽着她往车内的方向过去。
沐笙却是下了决心不想跟她走，又是用力的将自己固定在远处不肯走：“不…”
“跟我走，快点跟我走。”司牧野越来越激动，力道也越发的无足轻重，沐笙没有办法，只能凑上前去咬住他的手臂。
手臂上传来的这么一阵酸痛，迅速让司牧野停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转眸看着沐笙，沐笙用力的甩开他。
她好像没有生他的气，但是对沐笙说话的语气却变得淡淡的：“我自己回家就好。”
“可是这么晚了……”司牧野关心她的安危。
沐笙垂了垂眼帘，也不想跟司牧野解释那么多，反正她现在就真的想要安静一下，“你什么都不用管，让我离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