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山捏紧拳头,不容反驳地回道:“你是想要五十两银子,还是将来的荣华富贵数不完的银子?”
“可是小福也不一定有出息,这五十两银子可是实打实看得见的!”
“哼,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金小山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
“八十两,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也付不起。”茉莉不慌不忙地笑道:“金小福就算将来没出息,也是我的嫡亲弟弟!有我护着他,一辈子安乐无忧!若是跟着你们,除非他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否则窝在你们家,注定是个窝囊废!”
“你!你!你这个臭丫头!你胡说什么!”金小山气得够呛,捏紧拳头就要朝茉莉招呼过来,可惜茉莉身手敏捷,金小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时,金小福沮丧地低着头,扯了扯茉莉的衣袖:“姐姐!我还是回去吧!”
为了将他留下来,茉莉竟然要付出八十两银子的代价!想也不用想,那肯定是一大笔钱,用来打发金小山和张阿娣两个贪婪至极的人,实在是不划算!
茉莉反手握住金小福的手,凑到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金小福眼神陡亮,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欢喜笑问道:“真的可行么?会不会被叔叔他们识破呀?”
“就看你的演技了。小福,如果计划成功,咱们姐弟就能生活在一起啦!”
金小福乖乖地点头,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片刻后,茉莉将金小福亲自送到叔叔婶婶跟前,笑道:“既然你们不要银子,我就让小福跟你们回去吧!只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金小山狐疑地瞪着茉莉:“臭丫头,你又在搞什么鬼?”
张阿娣却是怏怏不乐,就像是损失掉一大笔银子,说不出的憋屈难受。
茉莉并未多说,亲自将金小福送回叔叔家。
叔叔家的房子不大,统共住着六口人,生活捉襟见肘,很是清贫。
金小山很得意,误以为将金小福索要回来,就能改变自家的前程。
可惜的是,金小福回家之后,不再认真地读书做学问,而是每天跟着村子里的野孩子到处玩耍,要么就是去稻田里抓青蛙,要么就是去小树林里爬树掏鸟蛋。
每天玩到傍晚才回家,然后还要嚷嚷着吃白米饭,吃炒肉片。
金小山一家哪里承担得起?一日三餐只有粗糙的玉米面麦粉窝窝头和清汤粥。
金小山是普通的乡下人,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见金小福玩物丧志不思进取,于是每天用棍棒招呼,苛刻金小福的饭食,不允许金小福出门玩耍。
金小福一旦反抗,就会被叔叔暴揍,被婶婶破口大骂。
金小福被叔叔关在家中,如果写不完十张纸,就没有晚饭吃。
叔叔本以为小福会顺从,结果他直接趴在桌上睡觉了,根本不看书不练字。
一天如此,十天如此,直到三个月后,金小福完全玩废了,根本不记得那些经史策论中的大道理,每天就是念叨着去村里掏鸟蛋抓鱼虾玩。
金小山快要愁死了,可是又拿金小福没辙,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张阿娣,将族谱拿出来,将金小福送到谷来镇,找到夏家大院。
夏晗一直在温习功课,准备秋试,茉莉依旧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茉莉啊!小福这孩子学坏了!别说念书考试,就连毛笔字都写不稳!”张阿娣故意示弱:“上次你跟我们说的,八十两银子?买断小福跟咱家的恩情?”
茉莉了然地一笑:“我手中没有这么多银子!上次是你们自己拒绝的!我只要小福过得好,不管他在哪里,我都是愿意的!”
现在形势变得有利于茉莉,茉莉才不会让贪婪不知足的叔叔婶婶轻易得逞呢。
金小山不方便出面,到底是有损脸面的,只能让张阿娣上阵。
“那,那你手中能拿出多少银子?”张阿娣心中后悔死了。
当初那可是整整八十两银子啊,拿来养老送终完全就是绰绰有余!哪里还要金小福什么事儿?
“五十两!不能再多了!”茉莉倒是没有咄咄逼人,而是适当地妥协一步。
毕竟金小山夫妇跟原主的父母是嫡亲的亲戚关系,并不算是外人。
张阿娣仔细盘算一下,咬咬牙,心一横回道:“那好!五十两就五十两!”
茉莉一听有戏,便和气地笑道:“婶婶,你们一家抚养小福四五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将族谱改了,明天我去村里找村长,将金小福的名字写在我家。”
“那银子呢?”张阿娣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着急,明天将事情办妥了,我自然会将银子交给你!”
“谁知道你是不是耍着我玩?”关键时刻,张阿娣倒是挺精明挺狡猾。
茉莉可不想预付定金,偏偏这时夏晗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对茉莉的家事很关心,立即从怀中掏出三两银子:“大婶,这些就当是送给你!”
张阿娣将银子放在嘴里摇了摇,欢天喜地离开了。
茉莉不满地撇撇嘴:“谁让你充大佬?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夏晗心疼地搂住茉莉不盈一握的纤腰,体贴地回道:“买个安心而已。事到临头万一他们变卦怎么办?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让他们看到你手中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