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大多都有一颗豪情壮志的心。
陈思杰也不例外。
早前避开父亲的荫蔽工作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而今病好了过后,陈思杰那颗试图证明自己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陈思杰原本以为要说服罗维和自己一起创业应该会很困难。
因为他清楚罗维是个追求安稳的人。
当他朝着罗维说了创业的想法过后,罗维只是让他给自己一些时间,他需要考虑。
第二天,罗维便拿了一张有二十万存款的银行卡到陈思杰的面前,说这是他入伙的钱。
罗维不甚在意的笑着说二十万算是他的身家性命了。
他从读书的时候就开始做兼职,出来工作这么多年,除去每个月给家里的,能留下这二十万也是不容易。
陈思杰拿着那张卡的手不住的颤抖,天知道他虽然有心要和罗维一起创业,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压根没想要罗维出钱。
罗维的家境陈思杰也清楚,他父亲当医生那点钱要养四个老人不说,罗维底下还有个妹妹在读书。
所以,这二十万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罗维沉浸在美好而热血的往事中无法自拔,许舒窈却有点想笑:“二十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
罗维闻言,一震,旋即苦笑:“现在想想当初拿钱出来纯粹是脑子一热,见着思杰那么相信我,觉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他。”
许舒窈不动声色说:“罗先生真讲义气,那年月二十万不算笔小数目,单单为了义气二字就敢完全拿出来,要换做我可没那个魄力,罗先生把那笔钱拿出来怕是早就有所打算了吧?”
说罢了,许舒窈也不往深了继续,眉目弯弯瞅着他演戏。
罗维被许舒窈灼人的目光盯得心里发虚,他打了个颤栗,把头瞥到一边,不甚自然地说:“其实我……”
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人其实是一种极其虚伪的生物。
哪怕他的本意根本肮脏不堪,也希望在旁人眼里看来是高风亮节甚至还带着一点舍己为人的。
“你知道那笔钱拿给陈思杰无论如何都不会亏。”
肖枫毫不留情地开了口:“你和陈思杰相处那么久,知道他的家境优渥,也知道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拿出来的二十万,若是赚了,当然是喜事一桩;即便是亏了,你也知道陈思杰会想着法儿的弥补你,毕竟他有那个资本。我这样说,对么?”
罗维的身子打了个抖儿,他面红耳赤,也不解释,只低低的呢喃:“是啊,我的确是那样想的,思杰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
见罗维跟失了魂似的,而话题已经被扯到了后年马月,许舒窈不由皱眉:“咱们还是回到陈雨竹身上吧。”
她说:“你之前说陈雨竹和那个女孩儿有关系,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维面色一怔,局促地说:“我猜的……”
许舒窈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踏马合着说了半天只是他猜的!
逗我玩呢!
罗维见许舒窈面色阴霾,不禁头皮发麻,他努力地试图解释:“许警官,我没有要骗你们的意思。我刚才说的是合理猜测。”
许舒窈从喉咙里头发出一声轻笑:“合理猜测?”
“是啊。”
罗维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刚才我不说了么,思杰的那些个繁杂小事,除了当年去世的那个女孩儿没有人更清楚了,陈雨竹知道得那么清楚要不然就是和那女孩儿认识,要不然她也是和那女孩儿一样是个跟踪狂,指不定她跟着思杰的时候比那跳楼自杀的女孩儿更早呢!”
许舒窈略感惊奇:“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
罗维自信满满:“那些事情连我都不知道,她陈雨竹怎么可能会知道?”
好吧,这样说也有点道理。
许舒窈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能在心底说服自己相信他的这个说法。
可当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相信罗维了,却是忽然忘记了下一个问题该提什么。
刚才说到哪儿陈雨竹哪儿来了?
在许舒窈迷惘之际,肖枫适时开了口。
他问:“你之前说陈雨竹和陈思杰交往目的不纯,我可以问下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么?”
“这个啊。”罗维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就笑道:“她和思杰在一起,几乎花光了思杰这些年来的所有积蓄。”
罗维语气平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肖枫静默了片刻,才说:“拜金?”
罗维轻笑:“这些年靠近思杰的女人,除了然然,其他的哪个不拜金,我见得多了!”
一提到钱,许舒窈回过神来:“陈雨竹花光了陈思杰的所有积蓄?”
按说陈思杰家大业大的,又开了这么个赚钱的网络公司,积蓄少说也得几百万往上走。
这么多的钱……
许舒窈觉得自己有点想象不出陈雨竹和他在一起就把那么多钱花光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花法。
有钱人的世界啊,她果然半点都参不透。
罗维沉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个拜金的女人怎么可能和思杰一见钟情,思杰的死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