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吨位十足的清运车,许舒窈觉得脑仁疼:
这么多垃圾,她要翻到何年何月去?
保洁朝着清运车司机说了一通过后,司机也很和气地让许舒窈尽管找她要找的东西。
不仅如此,清运车司机还宽慰许舒窈不要太着急,心里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着东西。
许舒窈无语得很,她现在的表现是着急么。
她明明是看着这可以把她埋了再埋的一车垃圾很头大好么?
司机见许舒窈不吭声,又热情地问,要不要他帮忙找,人多力量大,他常年和垃圾打交道,不怕臭,要在垃圾里找东西,很容易的。
许舒窈听了后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这个热情帮忙的提议。
是否真有那个带血的塑料袋,许舒窈尚不确定。
即便是真有那么个东西,她也不想被旁人找到,再在上头粘上多余的皮屑指纹。
于是,一副略为滑稽的画面就出现了。
白的跟个瓷娃娃的许舒窈跳进清运车里翻找垃圾,司机和保洁阿姨站在车旁面面相觑,不时还低语几声。
第120章
许舒窈原本看见保洁阿姨从陈家清出来的都是些塑料纸屑,便觉得整个清运车里头的垃圾应该不会太多,不想当她真正下手才发现:
垃圾就是垃圾,不管是别墅区还是普通的住宅区,所有的垃圾样子其实都差不多。
几分钟前,她一身衣服干干净净还飘着香儿。
几分钟后,变成邋里邋遢不说,还泛着一股子意味不明的臭味儿。
不过好在,在翻找了大半个小时候过后,许舒窈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塑料袋,而是带血的保鲜膜。
事实证明,她的视力不是一二般的好。
不过是匆匆一瞥,居然真就让她看准了。
那保鲜膜上的还真是血迹。
而且,让许舒窈更为兴奋的是,保鲜膜上不止有血迹,表面还有破损。
瞧那破损的切面,应该是被刀刺破的。
不仅如此,保鲜膜上头还沾着零星沙土。
也不知那沙土是被其他垃圾给带上的还是本来就有。
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证物袋将保鲜膜装好,许舒窈又在发现保鲜膜的那堆垃圾里翻找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线索过后,才从保洁和司机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视下从清运车里跳了下来。
她并没有直接回支队,而是犹豫了一会儿,返回到陈裕丰的别墅外。
她总觉得那保鲜膜上的沙土似曾相识。
许舒窈沿着路边的花坛走了很久,直看到一抔明显被翻过的土才停下脚步。
土被翻过的痕迹很新,上边种着刚栽的花苗。
许舒窈仔细对比了保鲜膜和花坛里的沙土过后,抓了一把土装上。
虽说她的直觉不一定对,但为了以防万一,带一把土回去做对比,总是没错的。
紧接着许舒窈又摁下陈裕丰家的门铃。
来都来了,虽然有新的发现,但是能和陈裕丰两口子聊聊,万一能知道肖枫为何会那么不对劲也总是好的。
不想开门的保姆告诉许舒窈,陈裕丰和赵雯已经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许舒窈只好决定先回队里把保鲜膜和沙土交给马亮再说。
在路边等了许久,许舒窈才终于打到一辆出租回支队。
快要到支队的时候,司机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许舒窈到底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味道有点重。
许舒窈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闻了闻脏兮兮的袖口。
那味道,猛地蹿进鼻子,差点直接把她给熏吐了。
也难怪人司机一路上欲言又止了。
她本想着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回队里,不想还没朝着司机说换目的地,车已经到了支队门口,并且十分含蓄的请她下车。
于是,回家换身衣服的想法只得作罢。
下车的时候,许舒窈多给了司机三十块钱,让人洗车,司机也没推托,拿了钱扬长而去。
许舒窈站在支队门口,看着已经远去的出租车。
一时恍惚。
她刚才——竟然就这么傻乎乎地主动掏钱给人了?
虽说把人车里弄得都有味儿了是该给钱,但刚才给钱也给得太利落了吧。
还在独自懊悔着呢,忽然瞧见远处有个小小的黑色影子蹦跶着朝自己狂奔而来。
许舒窈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来人——马亮。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问,马亮已经哐哐哐说明了来意:
“哎哟,舒窈姐。你和肖队是有心灵感应吧,他刚才让我出来接你,我这才出来呢,就瞧见你下车了。要不是我知道你没手机,真怀疑你是提前和肖队说了具体时间。”
许舒窈眯了眯眼:“肖枫让你来接我的?”
马亮点头:“是啊。”
“他……”
一些疑惑盘踞在许舒窈的唇边,她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开口,马亮已经先一步说了出来。
“舒窈姐,肖队让我直接带你去找他。”
许舒窈皱眉:“他找我有事?”
马亮被许舒窈问住了:“我不太清楚哎,肖队只让我接你,没说别的。”
许舒窈紧皱的眉头未曾松开,她又问:“案子有新的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