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若真和魂殿这些护卫打起来,吴尊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近日刚为救慕容云歌和宗眉庄,和他们打了衣架,耗费了不少功力,就更占不上什么便宜。
明摆着必输的架,吴尊才不会那么笨去拼。
他冰冷的面具下裂开嘴,嘿嘿一笑:“老子才不上你们的当呢!骗老子出去打架,谁知道你们会对小毒物怎么样!今日老子是小毒物的保镖,离不得他,所以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故意朝着那统领的方向倾了一些身子,狠狠撞着他的身体走过去,追着苏槿夕已经走远的身影,敢去了魂殿的第十八层。
一间干净整洁,光线却非常闭塞的石室内,辰太妃扒在森冷的铁窗上,极力踮着脚尖探出脑袋来朝外喊着。
“夜幽尧,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你不得好死……你竟然连本宫都不放过。杀母逆天,你必遭天谴……”
“来人呐,我要见苏槿夕,你们……你们给我把苏槿夕找来……苏槿夕……苏槿夕……”
那声音沙哑,犹如破旧的门缝中一开一合间挤出来的,艰难而拥挤的声音。透着时光陈旧古老的年华,透着无线拥塞的,难平的,让人胸口不断窒闷闭塞的音调。
听久了,再加上这周围幽暗无光的环境,像极了地府之下不断挣扎着要突破牢笼,冲向外面寻找光明的鬼魂的嘶吼。
那石室虽然和其余关押重犯的牢房挨得很近,但由于辰太妃特殊的身份,门上没有上锁,不过门外还是有两名手持长剑的护卫把守着。
辰太妃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想逃走,根本就不可能。
能平安到达这里,说明已经通过了前十七层守卫的允许,守在门边的护卫也不阻拦,等苏槿夕一走近,便恭敬地行了礼,打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唤醒了辰太妃几乎已经疯狂的精神。
她飞速朝着门的方向冲来:“放本宫出去,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苏槿夕,本宫要见苏槿夕……”
两名护卫怕疯狂的辰太妃伤到苏槿夕,连忙伸手形成一条阻隔,拦住了辰太妃。
辰太妃冲得太猛,没有刹住脚,一头栽倒在了苏槿夕的脚下。
瞧见那华丽熟悉的绣鞋和衣衫,辰太妃的思绪又清晰了一些,视线顺着那鹅黄的衣角缓缓上移。最后正好与睥睨着她的,明媚的双眼碰撞。
她的内心顿时一惊,体内激动疯狂的因子又开始活跃起来,猛然起身,要扑向苏槿夕。
“苏槿夕,你之前给我吃的是什么?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把解药给我,把解药给我!”
两名护卫连忙将辰太妃架到了一边,对于苏槿夕来说,相对安全的地方。
苏槿夕望着疯狂的辰太妃,那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渐渐浮上了一层冷漠和决然。
此时的辰太妃,已经再也没有了那属于中宁第一美妇人的风韵和属于太妃身份的雍容和高贵。
她发丝凌乱,发髻无形,脸部、脖颈、手臂、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已经溃烂,整个面部已经辨不清鼻子和嘴巴,只有两只黑黝黝的黑眼珠子,在那糜烂血淋淋的烂肉里不断滴溜溜地转着。
若不是她自称“哀家”,若不是那熟悉的声音,没有人能辨别出来眼前之人便是曾经高高在上,尊贵得足以和当朝太后比肩而立的辰太妃。
第434章 生死之间,如何抉择
苏槿夕一弹衣服上被辰太妃扑过来时带起的劲风扬起的褶皱,走进去在幽冷却干净的桌子旁坐下,睥睨着辰太妃。
辰太妃依旧疯了似地朝着苏槿夕扑着,口中不住地喊着:“苏槿夕,你……你这个贱人,快把解药给本宫,你给本宫吃的到底是什么?”
苏槿夕眸光冷漠,姿态依旧高傲。
“当初你授太后之意迁入扶云殿偷到夜幽尧虎符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只要你安生地在南苑呆着,扮演好你辰太妃的角色,我自会按时派人给你送去解药。保你一生都不会毒发,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但是如今……辰太妃,你是活腻歪了,自己找死!”
辰太妃疯狂的声音顿时停住,渐渐地,眼眸变得悠远充满后悔。
半晌,她乞求地望着苏槿夕的双眸:“苏槿夕,本宫错了,本宫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看在本宫未曾做过什么不可挽回之事的份上,给本宫解药,救救本宫。”
未曾做过不可挽回之事?
呵……
苏槿夕仰头冷然一笑,双眸之中有不明的液体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那神情无比凄凉。
若不是辰太妃和卫美佳设计,在水中搀了硫酸使她受伤,夜幽尧又何必远赴淮疆去替她寻找药材?
若不然,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虽然那些被及时寻来的药材治好了她身上的皮肉伤,同时也未曾留下一丝疤痕。
但是,夜幽尧身上那几十道纵横沟壑的伤痕却永远流在了他的身上,同时也如深深地烙印一般,永久地镌刻在了她的心底。
这,怎能说是未曾做过不可挽回之事?
辰太妃见苏槿夕半晌默然无语,声音变得更加低和,姿态也低沉了一些:“槿夕,母妃……母妃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