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是正正好了,那叫做季元的也得意太久了,看得他都嫉妒了!
而此刻还在窑姐儿的怀里大笑的季元,忽然打了个喷嚏。不过他也没在意,伸手揉了揉鼻子,继续笑着掐窑姐儿的细腰。
那窑姐儿脸色铁青,嘴角却还是扯出一抹笑来,声音娇滴滴的,“哎呀,爷你掐疼人家了,人家的腰都要被你给拧断了,你轻点儿嘛!”
旁边同样搂着个浓妆淡抹的女人的马一方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咱们都又不是不给银子,不就掐你两把么?这都受不了!”
女人只能咬咬嘴唇,继续笑道:“哎呀,是奴说错了话,爷别介意,奴该掌嘴!”
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心里恨得直咬牙,当谁手里没几个银子似的?来这儿的人,就属这二人最难伺候,脾气最坏。
这种人啊,往往得意不了多久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正在兴头上的马一方不高兴地喊道:“咋了咋了?这是在干啥呢?你们这里要是伺候不了爷,爷去别处!吵吵嚷嚷的,爷都烦了!”
外头传来一个女人捏着嗓门儿似的笑声,“爷别介意,是一只小猫跑了出去,我正叫人把她给带回来呢!”
马一方哼了一声,外面的人又说道:“待会儿给爷送一壶酒上来赔罪,爷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翠红翠绿,好好伺候两位爷。”
屋内的两个女人应了一声,心思却飘到了那只跑出去的“猫儿”身上去了——
这进来了的女人,没几个是能善终的。有的一开始是愿意的,卖笑卖身想要过上好日子,趁着年轻貌美,多攒些银子,往后也不至于再饿肚子。不过身子脏了就是脏了,往后也没人愿意要了,只能躲起来老死。
也有不愿意的,被卖进来,还想要逃跑的。这些女人多半都会被教训几顿,打得认命了服气了,也就乖巧了。
不过那只“猫儿”,是这两年来鲜少的硬骨头。上回跑了出去,这回竟然又跑了,可真是不听话,等她被带回来,还不晓得被怎么折磨呢!
小青再次从那个肮脏的地方跑了出来。她还认得上回的路,那个和气的大姐姐,给了银子让人给她请大夫,不过最后大夫没请,那个老女人只给她灌了一碗药,就让她在柴房里呆着了。
她缓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精神好一点了,又趁着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
这回她还没出了窑子大门,就被发现了。不过她如今有无限的希望,因此一点儿也不怕这些追赶着她的恶狼了。
她可以逃出去的,只要逃出去,再逃到大姐姐那里,求大姐姐救救她,往后她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大姐姐的恩情!
她不怕吃苦的,阿娘在世的时候就说了,女儿家就算是饿死,也要干干净净的。她才不要在那种地方,当一个脏人!
无论别人的选择是什么,她的选择就是要清清白白的。何况她是被那个坏女人给卖了的,阿爹娶了那个坏女人之后,她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如今将她给卖到了脏地方,那女人一定得意死了!
小青拼命的往前跑,身后的壮汉也在拼命地追赶,她能听到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不过她不怕,因为那个写着圆乎乎的字的店铺,已经近在眼前了。
小青一鼓作气,推开人群,冲了进去。
“大姐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小青在意识消失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季长歌看着再次闯进自己铺子来的壮汉和小姑娘,心里无奈。她揉了揉眉心,看着那几个满脸凶狠,却因着她在场,而稍稍有几分收敛。
“季大姑娘……”
壮汉心里也是很无奈的,这小丫头哪儿不去,偏偏又来了这烘焙坊里头。虽说知县走了,可他们还是无意来招惹这曾经被前知县看重的季姑娘的。
季长歌无奈道:“你们又打她了?”
这小丫头也是聪明,晓得她肯定会心软,也就拼了命地往她这里跑。
壮汉粗声粗气道:“没有的事情,是她自己忽然跑了出来。之前季大姑娘给了银子,我们妈妈已经给她请了大夫了,可她竟然还是这样,还想要来麻烦季大姑娘!”
壮汉朝着左右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人便要伸手去将倒地昏迷的小青给揪起来。
“他撒谎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我那天看到他们将人给带回去了,我没见着有大夫去他们那里!”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带着自己的同伴,来和季长歌道谢的小秦子。
小秦子一脸的正气凛然,“我那天可就在他们那什么地方外头盯着呢,我一直都没见着大夫!他们把你给的银子私吞了,还说谎了!”
哼,竟然想要骗坑他们姑娘,不可能的!
小秦子气得满脸通红,“这个姑娘不是自愿被卖身的,是她的继母和她阿爹狠心!”
☆、第249章坐下聊聊
壮汉脸色一变,“你监视我们?”
他们的确没有给这小丫头请大夫,人不是没事么?打她,本来就是为了教训她,让她听话,还给她请大夫的话,岂不是白费功夫了?要是叫她知道,就算打伤了,也会有大夫来给她看病,那她岂不是要更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