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会儿作坊里不是有你在,我们可都稳不住那些来干活的人呢!”叶氏笑道。
就在季长歌被关进大牢,而作坊也宣布停工后,底下干活的人就乱起来了。大家伙儿唯恐这作坊一关,就再也不开了。
还是她和李大娘、李荷花三人一同镇着,好说歹说,才能那些满腹担忧的人给劝回家去了。
“是我不对,我应该早些回村去谢谢你们的。”季长歌脸蛋发红。
她从魏力口中得知,作坊能重新开始运作,可和她的这些乡亲们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村里有人为她操劳,恐怕这次的危机,也没那么快能度过。
“你忙嘛!”李荷花道。
这倒是句实话。
季长歌这半个月,忙起来那简直可以说是没日没夜了。新开张的烘焙坊,需要培训的人员名单她都仔细筛选过,还是亲自带的学徒。这样一来,原本就事多的季长歌,就更加忙碌了。
她甚至忘了让季长安和季长乐继续去书院,就由着两人就这么在家里待着。
还是季长安逮了她空闲的时候,表示他们不愿再去原来那家书院了。索性他们再过不久,是要举家搬迁到京都去的,因此季长歌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这会儿要不是李荷花他们找过来,她还真是腾不出时间来感谢他们呢!
“我真是忙昏头了。”季长歌拉着李荷花坐下来,“还没问你和那家的小郎相处得如何呢,你们的婚事定下来了,他对你可还是一样的好?”
之前那小郎,还给李荷花送过百香果呢!
在百香果上市后,季长歌还从这里头抽出了提成来给李荷花。
原本她还想给那小郎些银子的,不过魏力去送银子的时候,那小郎却是拒绝了。
小郎不愿要这银子,只说季长歌是李荷花的好姐妹,他帮忙跑跑腿、问问人啥的,权当是在讨好自己心仪的小姑娘了。
因着这一事,季长歌倒是对那小郎很是有些好感,私下也曾叫小秦子去打听过,说那小郎确实不错,性子温和又聪明,家中爹娘亦都是和善的。
不过这还是要看李荷花的意思。倘若她并不喜欢那小郎君,那只能道一声可惜,再找下一个能叫她欢喜的。
李荷花一听旁人提起那小郎君来,还未说话,面上便染上了红霞,“你,你怎么也总说这个!”
她羞恼地跺了跺脚,“人人见了我,都要说这个!”
“还不是关心你的人生大事!要是和你合不来,人家才懒得问呢!”季兰拍了拍她的手,“你阿娘不是说了,好好挑,往后才能过得好。”
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顾大郎那憨子娶不上媳妇儿,偏偏性子又软弱,她却是个刚烈的,自从那一回流产后,她的脑子也清楚了,不然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季兰眼中满是羡慕。
她是羡慕李荷花的,有一心为了她操心的爹娘。想当初自己随随便便便被送去了顾家,从未有人问过她的意愿。
说来旧事,总令人唏嘘。年岁渐长,在这样高兴的日子里,季兰知道自己不该再提那些往事,于是笑道:“明年开春的日子,倒也是很快的了。”
这日子过得舒坦了,一眨眼就会过去了。
“那很好啊!”季长歌笑眯眯的,“真希望能赶得上你们的婚宴。”
“你们去哪儿?”叶氏抓住了重点。
季长歌叹了一口气,“我们打算去京都。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还没有往外说。正巧今儿你们来了,顺道就说了。”
李荷花攥紧了手,茫然道:“怎么这么突然?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季兰也是拧着眉,一脸的不解。
倒是季大山和叶氏对视了一眼,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情,心中多了几分猜测。
看来,是待在鞍马镇不安全了。
季长歌倒是没有要和他们细说这其中的种种顾虑,只是道:“我们商量了很久,还是去京都这一条路最合适。本来一开始是没打算那么快走的,但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大安稳,天子脚下,总能叫人觉得放心些。”
“那以后我就再也见不着你们了?”李荷花难过极了。
她和季长歌一起长大,以往的季长歌是个不顶用的,时常要她照料。她底下没有妹妹,却是已经将隔壁家的长歌、长宁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了。
自打去年长歌从乱葬岗中回来之后,便越发有主意了。她这原本当姐姐的,倒是成了个妹妹似的。
只要一想到啊,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说不定这往后都不能再见上一面了
,她的心就慌得紧。
再加上她的婚事也定下来了,成亲后便不再是李家的姑娘了。离开了阿爹阿娘和兄长,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也还说不准呢!
茫然无措之下,李荷花忍不住悄悄抹泪。
季长歌眼尖着呢,“我会回来的。你放心啦,到时候说不定我还会带着我夫婿一起来看你呢!”
“你夫婿,谁啊?”李荷花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连连追问:“之前看你似乎对南风有意,不过那白眼狼不是回了自己家之后,就拿了银子来羞辱你们吗?你看上谁了?我见过吗?是哪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