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夫人有些好奇,“烘焙坊…什么是烘焙坊?你又是如何认得我夫君的?”
这小丫头,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虽说订了亲,可难保她不会对自己的夫君有心思。
知县夫人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
南风拉了拉季长歌的手,将人护在身后,“夫人若是有空,改日倒是可以去烘焙坊坐一坐。草民未婚妻脸皮子薄,夫人再看下去,她便要害羞了。”
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十分美妙。季长歌忍不住咧嘴,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来,“你对我可真好。”
她的声音中满是依赖,旁人一听便知晓,他二人的感情定然是十分好的。
知县在心中冷哼,这也不晓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也不先打听打听,这季大姑娘是什么品行的人。分明是之前的富贵梦破碎了,迫不得已,才找了个老实本分的接盘侠罢了。
瞧瞧他那德行,还当这季大姑娘,是多单纯善良的人儿呢!什么“脸皮子薄”?这季长歌何时有过脸皮子薄的时候?
知县心中又多了几分不快。这毛头小子,竟是出来坏了他的好事,季长歌愿意选他,也不选自己?
知县夫人目光中的警惕,却是慢慢淡去。
“大人与夫人好好逛,草民先送歌儿回家。”南风说道。
他牵着季长歌的手,同知县二人礼貌告辞。
“慢着!”知县却开口叫住他们,指了指南风脸上的面具,“你为何要戴着面具?”
南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草民与歌儿觉得这街上的小玩意儿有趣,就买了一个戴着玩儿。大
人,有什么问题吗?”
知县心里觉得奇怪,他听那男子的声音,似乎还隐藏了几分不安。
虽说皇帝不可能抛下一切,跑到这小镇来,只为着同季长歌逛一逛街,但他一向小心谨慎,即便是只有半丝怀疑,也不能就此放过了。
季长歌道:“怎么了?难不成鞍马镇如今有了新规,不能戴面具了?那倒是可惜了,我们的面具才买的呢!若是不能戴了,只能放在家里生灰了!”
知县夫人也看着知县,不大明白自己的夫君,为何要这么做。
知县干咳了一声,“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季大姑娘的未婚夫一贯是个神秘人物,只听人提起过,却从未有人见过。今日既然有缘,不如你将这面具摘下,好叫大家瞧瞧,到底是什么样好看的少年郎,将咱们鞍马镇烘焙坊的大姑娘给拿下了!”
他话虽说得好听,却也隐藏了几分强硬,仿佛南风不将这面具给摘下来,他定要亲自动手一般。
季长歌咬了咬嘴唇,为难道:“这有什么好瞧的?左右与谁成亲,那都是我的私事儿。大人体恤民女,民女心中感激不尽,可是大人的要求,民女实在无法成全。”
☆、第366章 花脸
花脸
“为什么不能成全?”
此时夫妻一体,知县夫人也不闹别扭了,只盯着南风面上的面具,“不就是一个面具么?为什么摘不得?”
她的语气颇为咄咄逼人,眼神中的冷意,也漫了出来。
南风问道:“那大人为何也戴着个面具?草民不摘面具,确实是有难言之隐。草民自小貌丑,难为歌儿不介意草民长相丑陋。歌儿不愿意旁人触及草民心中的伤痛处,还望大人与夫人不要和歌儿计较。”
他相貌丑陋,未婚妻只是担心他摘了面具,被别人指指点点。这般体贴的姑娘,若是被知县怪罪了,那便是知县小气了。
知县夫人哼道:“丑与不丑,都是你们说了算的。我们没亲眼见过,如何能信了你们的话?叫你摘面具你便摘,叽叽歪歪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作何?还是说,你们想要抗旨?”
连“抗旨”这样的话都蹦出来了,可见平时太后一派有多嚣张。
季长歌的脸色沉了下来,“夫人慎言。鞍马镇虽然是个偏僻小地,可民女也是读过书的。‘抗旨’这话,只能由皇族来说。莫非夫人是大梁的公主?可我从未听人说过,大梁还有公主的!”
“好个嘴刁的丫头!”知县夫人原先憋下去的一肚子火气,又腾腾地涨了上来,“我要怎么说话,
如何需要你来教?乡下丫头果真是没教养,我且教教你该如何去做人!”
季长歌见她抬起手来,连忙往知县身侧跑去。知县正在欣赏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呢,结果一扭头,就被自己夫人给赏了一巴掌。
知县夫人也没料到,自己这一巴掌,竟会打到知县的脸上去。
“我,我…”她愣了一下,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你怎么还护着这小贱人?”
季长歌楚楚可怜,“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夫人好不讲道理!哎呀,大人的面具被打掉了…”
季长歌惊叫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看着知县那张被挠花的脸。
四周的百姓们听到动静,也都纷纷侧目。
知县那张脸,大家伙儿还是认得的。可往日知县风流倜傥,气质翩翩,这会儿却是满脸青紫,脸色也如同调色盘一般,精彩得很!
知县夫人瞪了一眼四周围观的百姓们,“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