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叶瑶, 带着些许歉意，像是怕她失望似的。
叶瑶一笑：“不会对你有影响就好。至于不能像你那样自如的使出轻功，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也没想像你那么厉害, 只要能飞一下下, 哪怕刚飞起来就要掉下来, 我都满足了。”
她眼里满是期待和兴奋, 一点也没因他的话产生半点失望的情绪。
顾明飞眼底便也带了几分笑意。
传内力这事叶瑶其实不算陌生，至少在含武侠元素的大庆朝听过、也见过, 清楚大致流程，所以她一点也不慌。
和一般武侠小说里写的没多少差别，盘腿坐在顾明飞身前，先由他打开几处关键穴道，然后再传送内力即可。
由于她是个完全没有武术功底的外行人，经脉也从没经过内力洗礼，传内力的过程很慢，不过她比真正的外行人要好的一点是，她清楚记得人体各处穴道，记得顾明飞告诉她内力运转路径，能在感受到顾明飞传进来的内力时，小心按着路径运转，让起和自己身体融合——这是传内力最关键的部分，她做的很好。
至于为什么会记得人体穴道，这和她在大庆朝时身体太弱有关，被用金针扎穴道扎个成百上千次，只要不傻，该记得的穴道都会记得，何况她还有意了解过。
传内力的整个过程很顺利，然而即便顺利，也花了整整六个多小时，从早晨九点到下午三点多。
这期间小别墅闭门谢客。
隔壁的戚臣倒是来了一位客人，说起来这位客人，和叶瑶顾明飞还认识。
他是顾明飞当赏金猎人时曾打过交道的刑警大队队长何继。
“小臣，你来了淮市怎么不和我联系？要不是你哥说你好几个月不回家，让我过来看看你，我都还不知道，”和办案时的严肃不同，平时的何继很温和，进屋坐下后就笑着说，“没想到你住在这里，还真是巧。”
他和戚臣的哥哥一起上的警校，有不错的交情，对戚臣也挺熟悉。
戚臣给他倒了杯水，并没有什么有客来的高兴，不过还是很礼貌性地露出了微笑。
“我哥太喜欢操心。我早就成年了，不缺钱也有自保能力，几个月不回家很正常，何况我每个星期都有给家人保平安。”
何继心想，你哥可不是担心你的生命安全，他是担心你的精神安全。
毕竟毕业后的戚臣基本上是常年宅在家看佛经、练武，对别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突然兴致勃勃跑到淮市，说什么发现疑是外星人痕迹，之后又买房定居下来，乐不思蜀，任谁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他这次来说是看望戚臣，其实还肩负查查他最近异常的原因。
他喝了口水，正想着用什么话题作为切入点，对面的戚臣已经直直看着他。
看得他一愣：“怎么了？”
戚臣问：“你刚才说‘没想到你住在这，还真是巧’，巧什么？”
“你说这个啊，是真有些巧，我去年大概也是寒假的时候来过这个别墅小区，”何继顺着他的话说，觉得这就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去年有件案子，刚好牵扯到了隔壁一对小情侣，我来找他们了解过情况。说起来你在这住了几个月，和邻居碰过面吗？”
案子？和准师父顾明飞有关的案子？
戚臣眼里闪过闪亮的光芒，莫名兴奋：“是什么样的案子？”
去年的那桩案子牵扯甚广，甚至还上了热搜，除去那名通缉犯的死因没有公布外，其余的部分，撇开牵扯到叶瑶和顾明飞的那些，很多网友都知道。
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何继看戚臣有兴趣，就跟他说了。
他开始说的很简略，戚臣还不满意，追问各种细节，尤其是涉及到顾明飞的，恨不得何继能把顾明飞当初说过的话全都背下来才好。
何继狐疑地看着戚臣：“你为什么这么关注顾明飞？”
要不是知道戚臣有情感缺失症，基本上感受不到别人的情感，也几乎不对他人投入感情，他都快要忍不住怀疑戚臣是不是性取向不对了。
不过说起来，一个有情感缺失症的人，对另一个人的事情这么好奇，也是非常不正常的事。
戚臣完全不理会何继的满腹疑惑，平静地说：“他是顾明阳的弟弟，我答应他帮忙照顾一二，当然，这不重要。”
何继：“……”
戚臣一本正经地说：“重要的是，我是他的脑残粉。”
何继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看他直播？你也喜欢玩游戏？”
“我最近对游戏确实有点兴趣，”戚臣微微扬眉，“你也知道他在直播？”
“嗯，为了追踪赏金猎人影一的下落，我们关注过他一段时间，知道他的主播id叫‘影’，我还问过他，他说是为了向影一致敬。”
戚臣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何继一开始不相信顾明飞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赏金猎人的话没什么，毕竟顾明飞只是一个高中生，而且和那人长得完全不像，可他后来又见过梅花桩，还知道顾明飞的主播id就是‘影’，竟然还是一点也没怀疑，这思维是有多僵化……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何继，不等何继意会到他这个眼神的深切含义，他就垂下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