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烁只得答应,然后随意扯谎道。
“王爷是这样的,您来的时候吉时已到。家父生前最讨厌的便是不守时,所以此时不敢耽搁。希望王爷可以看到家父死的不明不白的份上,原谅烁此番行为,也让家父早些入土为安。”
“你是说赵太傅死的不明不白?”
苏天心突然开口询问。
她顺了秦玉的话,本尊来此,不过是想看看太尉到底打什么主意。
但现在孟沥突然出现,她也不好什么都不问,这样会显得知道他们的计划一样。
所以这话,不过是接着赵烁自己挖的坑,询问罢了。
赵烁一愣,心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他也早就做足了准备,所以并不慌乱,一本正经的回答。
“苏小姐,家父自除夕夜就被歹人掳走,到处寻不得,此番归来,却是阴阳相隔,除却死因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凶手。怎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如此,你一不报官,二不去找凶手,寻线索,却急着将赵太傅下葬,又是何因?”苏天心慢慢的说道,语气却十分的犀利,“如此,落在外人眼中,还以为你是为了掩饰赵太傅的真正死因。”
“胡言乱语!”赵烁被这么一激,声音陡然高了上去,“他乃我生父,血肉至亲,我身为其唯一的血脉,怎能对他做出此等之事!”
“我不过是说出了局外人的猜疑,并非说这便是事实。赵公子,不必激动。”
赵烁脸色一白,横在腰间的一只手指,在细微的握紧。
苏天心见状,莞尔笑了。
她说,“赵公子,赵太傅一事,颇为诡异。一人失踪,怎可能苦寻两月多未有踪影?我觉得赵公子,还是报官为妙。毕竟赵太傅可是当朝元老,死的冤屈,以赵太傅的脾性,活着都未必能接受,死了岂不是更无法安息?”
“天心说的有理。”孟沥在赵烁没有开口之前,率先说道,“此事我也觉得蹊跷,所以今日才特意前来,赵公子理应报官京都府衙,若京都府衙没有办法受理,本王可以为你递书,求大理寺帮忙。此事,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
就连孟沥都这么说了,赵烁也只能退后一步。
“是,赵烁一定去报官。多谢王爷与苏小姐的好心,家父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赵烁说,“但今日,家父已经合棺,若就此停下,是对家父之大不敬。”
“我觉得还是——”
苏天心看了孟沥一眼,眨眼便说,但她语速并不快,因为她笃定,孟沥肯定会阻止她。
果不其然,孟沥在她开口后,就伸手按住她的手臂,阻止了她的话。
然后他对赵烁说,“今日是赵太傅出殡之日,我们并不会打断,还请继续。”
他说完就拉着苏天心侧到了一边。
赵烁见状,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薄汗。
“来人,起棺,上路。”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到位,开始浩浩荡荡的走出了赵府大门。
待棺材也一并出去后,苏天心才装作不悦的拍开孟沥的手,皱着眉说。
“你为何要阻止我?赵太傅显然是被人害死的,他这两个月来不知去了何处,如今好不容易出现,身上肯定留有线索,要抓大鱼,即便是尸体,也可顺藤摸瓜。”
“我知你想通过赵太傅寻找到真正要得到京都城防图之人,去救皇叔。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今日若是强行阻止,要求开棺验尸,赵烁必然不会放过你,一旦告到御前,你可有想过你爹?”
苏天心一怔,强硬的面色,也在那一刻有所怔松,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语。
孟沥见状,抬手用拇指按住她被咬住的嘴唇,想要她松开嘴唇。
可苏天心牙齿是松开了,却狠狠地咬住了孟沥的手指。
直将他的手指给咬破了,任由鲜血流露在嘴巴里。
“这下消气了?”
苏天心冷哼一声,松开牙齿,将那口血连着唾沫吐在了地上。
“孟沥,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救出我师父的。”
她说完扭头就走,雨耘对孟沥福了福身,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孟沥看着手指上的破口,忽而笑了,看着那道即将跑远的背影,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一句话,成功的让跑到门口的苏天心停下了脚步。
她刚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给孟沥看的。
但现在的反应,却是很真实的。
她停在原地,回头望向孟沥。
“你说话当真?”
孟沥缓步上前,走到她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你亲我一下,我便待你去。”
此言一出,就连低眉顺眼的雨耘都是一震的抬起了头。
苏天心眼中却没有任何的不悦,她只是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这里乃赵府,赵太傅才出殡,你就要我在此地亲你,若被人瞧见了,你的良好名誉,会受损。”
她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但孟沥也没有生气,而是主动牵起她的手,紧握在掌心里,不容她半点反抗。
“那就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