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韧回想了一下自家老姐蹲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就是看电影玩游戏，过得相当充实的样子，面无表情道：“完全没有。”不过过年时接到你打的电话还是挺开心的。
也许是黄韧的声线太过僵硬，乔豆之把他简短的回答当做还在闹变扭的证据：“你就原谅我吧，毕竟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男朋友和好朋友的关系。”
“你……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吗？”
“是啊，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吗？”
“嗯……我以为你是初中时候就相当受欢迎的那种类型。”黄韧看着黑乎乎的床罩顶说。
乔豆之轻笑一声：“那你就猜错了。”她收回拨弄他头发的手，自觉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他是你的初恋吗？”
“乔库吗？是喔。”
“喔。”这好命的傻缺，“你喜欢他哪里啊？”
“如果真要找个原因的话，那果然还是脸吧……”
“这么肤浅的吗？”
“开玩笑的，虽然脸很重要，但主要还是因为乔库他很可爱。”
“可爱？”黄韧跟着重复一遍，担心自己听错了。他回想起对方那张欠扁的脸，那种人哪里可爱了。
“超可爱的，那么大个人了还很害怕看恐怖电影。”乔豆之想到对方吓得往自己怀里钻的样子还有点想笑，“但是在危险的时候也总是会保护我，对我很好。”
“他哪里有好好保护你了？要是真的好好保护你，怎么会让你之前发生那种事。”黄韧不满乔豆之一直说骆乔库的好话。
“所以瑶瑶是在生这个气吗？我轻易就原谅他什么的。”
“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吧？难道你不是瑶瑶本人？”乔豆之打趣道。
黄韧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瞎——瞎说什么呢？我不是黄瑶本人还能是谁？”
“也是。其实当初去参加订婚宴遇到那个意外主要还是我自己的错，而且事后他也后悔得不得了，我一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就没法狠下心去斥责他，何况我本来就没怪他。”
“你这个人也太容易心软了。”
两人沉默一阵。
“如果以后你遇到对你更好的男生，比骆乔库还珍惜你的人，你会移情别恋吗？”最后还是黄韧先打破沉默。
“我不知道。”乔豆之停顿了一下，“我没法想象还会有谁比乔库对我更好，我也没法想象我会喜欢谁超过喜欢乔库的程度。”
“你好肉麻。”黄韧酸酸地说。
“我也觉得。不过这些话你可不要和乔库说，不然他会得意到尾巴翘到天上去的。”
“我才懒得和那个家伙说话。”
“噗，那你现在不生我的气了？”乔豆之问。
“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
“我就理解成我们和好的意思了。那晚安啰。”乔豆之说完这句话又轻轻地掀开被子爬回自己的床上。
黄韧往里面挪了挪，刚好躺在乔豆之之前睡的位置，枕头上有股柑橘的甜味，被子上也有。
黄韧红着脸，也小声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一早，卢陵瞅准骆乔库去上厕所的空档跑到乔豆之旁坐下：“豆之，事情办得怎么样？”
这句话很像地下党派进行交易的经典台词。
“事情？”乔豆之脸上先是显出茫然的神色，接着又了然道，“下个周就好了。”
“什么？”卢陵没听懂。
“下个周，瑶瑶就会变成以前的瑶瑶了。”乔豆之咬着吸管朝他眨了眨眼。
“好……”其实卢陵还是没听懂，不过乔豆之眨眼的动作太有迷惑性，他有点晕乎。
周五下午，黄韧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把黄瑶那个贴了小黄鸭贴纸的行李箱拖到她房间。
黄瑶正盘着腿坐在地上打游戏：“小韧回来了啊？要玩吗？”黄瑶递给他一个游戏手柄。
黄韧接过手柄也在她身侧盘腿坐下。黄瑶叼着棒棒糖，眼睛还直视着电脑屏：“成功了吗？”
“没有。”
“喔。”
“你早就料想到这个结果了吧？”
“嗯哼。”
“姐，我们下次不要玩这个对调身份的游戏了。”
“为什么？”黄瑶侧头看他。
“因为不一样了，”黄韧嘴角挂上一丝微笑，“不再像以前那样没有人在意你，所以，下次再做这个游戏的话肯定会穿帮的。”
“特别是我那个傻帽同桌。”
“特别是你那个傻帽同桌。”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回两个人都轻笑一声，“看来我们俩还是挺有默契的嘛。”黄瑶说。
“开玩笑，我可是你弟。”
就这样，这场暗恋落下帷幕。
周天晚上，骆乔库的心情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怎么了？”乔豆之一见面就感觉他压着股火气，也是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