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静了半响,随后就响起了姜亿的笑声。粟小米听着听着,也忍不住笑起来。
姜先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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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抵达松城机场是第二天晚上7点多,粟小米一走出国际到达通道,就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长身玉立等在航站楼大厅的姜亿。
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6月,那时候天气还很炎热,姜亿穿着粟小米去年生日送他的那件衬衫去D国看因为肺炎住院的她。
一眨眼,四五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这段时间虽然一直都有打电话,隔三差五也会接个视频,但突然就这么见到真人,粟小米的小心脏还是忍不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心率感觉起码有110。
倒是姜亿表现得非常淡定。
就那么站在原地遥遥冲粟小米笑着,见粟小米半天没动,提醒似的冲粟小米张开了双臂。就这一个动作,粟小米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然后激动地朝他跑了过去。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扑进了姜亿怀里。
就这么一路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地上了车。
粟小米一直到上车之后,还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姜亿看,就好像要把这几个月缺失的时间都补回来。姜亿也不急着发动车子,就那么坐在驾驶座上任由她打量。
粟小米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隔一会又凑上去亲一口。
像亲小猫小狗一样,姜亿都被她亲笑了。直接把身上的安全带一解,就把人给摁在了副驾座上,结结实实地好好亲了一顿。
亲完气定神闲道:“这才叫亲,你刚才那都是什么。”
粟小米:“调戏啊!”
姜亿:“……”
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下来,粟小米此刻一点胃口都没有,所以姜亿也就没把人往外面的餐厅带,而是直接把人带回了家。然后趁着粟小米去浴室洗澡的工夫,简单下厨做了两份酸汤面。
酸酸辣辣十分开胃,号称一点胃口没有的人把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最后连汤都喝光了。
吃完之后粟小米去刷了牙,然后便去厨房里找姜亿。姜亿正在洗碗,满手的泡沫,看到她进来,忍不住笑着拿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怎么不去睡觉?不困?”
粟小米往他背上一趴,软绵绵的说道:“你陪我去睡!”
姜亿:“……我还没洗澡呢!”
粟小米:“那你洗完澡过来陪我。”
姜亿:“好!”
粟小米得到满意的答复,终于放开姜亿回了房间。等姜亿洗漱完回到房间,就见粟小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副“身体极度身体劳累,但入睡极度困难”的架势。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躺进去,粟小米立刻自动自发地往他身上一趴。
姜亿哭笑不得,这是真把他当床上用品使用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么往姜亿身上一趴,最后竟然秒睡。姜亿见她睡得沉,也不忍心再动她,最终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睡了一夜。
粟小米最后是被姜亿叫醒的。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姜亿去浴室拧了条毛巾过来给她擦脸,一边试图让她清醒过来一边在她耳边哄道:“这会都下午了,还有正事要办呢,等办完了我们再回来接着睡,好不好?”
好说歹说的终于让粟小米换好了衣服坐上了车,等车子开出去十几公里了,粟小米才后知后觉地问道:“要办什么正事啊?”
姜亿熟练地转着方向盘,淡淡道:“领证!”
粟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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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在民政局门口停了下来,姜亿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顺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开始一样一样地清点里面的东西。
两个人的身份证、户口簿……
粟小米看着他一样一样整理,只觉得血气在悄然上涌,原本就没倒好时差的脑袋越发显得不清醒起来:“你怎么会有我的户口薄?”
姜亿:“我生日的时候不是回了一趟萤市嘛,当时顺便跟叔叔阿姨他们说了一下等你回国就领证的事情,然后临走的时候叔叔阿姨给我的。”
粟小米:“那身份证……”
姜亿:“你睡觉的时候我从你背包里拿的。”
太过顺其自然的语气,粟小米一时竟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姜亿把文件夹重新扣好,终于掀起眼皮认真朝她看了过来:“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走吧!再拖下去我怕民政局都下班了。”
粟小米揪着手里的安全带,不肯下车。这件事情对姜亿来说是预谋已久,但对粟小米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所以她总觉得心里没底,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有很多很多问题要问,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要怎么问。
就觉得领证这么大的事情,由姜亿做起来怎么显得这么随意?
反正跟她原先设想的很不一样,但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姜亿之前确实是急得不行,老实说,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粟小米的航班到得太晚,他昨晚就把人领到民政局来了。这会人都到民政局门口了,他反倒又镇定下来了,反正也跑不掉,所以耐着性子好脾气的由着粟小米纠结来纠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