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手里有了第一支工程队,有了这伙人,她的索道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银耳的收入也在渐渐体现出现,就是背着干货下山的路太坑,路途又长,卖的时候还要被人坑,不过这些也没办法,躲在山里安全是安全,不方便也是真的。
三年时间过去,许诺总算完成了预计的山路索道修建,刚开始修建索道要打固定桩,许诺对这个要求分外严格,这可是未来的生命通道,一个疏忽就会造成无法计算的人命损失。
许统大大咧咧道“那就让打桩子的人自己去检验,把他们吊在那些桩子上,牢固的就没问题,打的不牢,他们自己先去死一死。”
许诺啼笑皆非,不过许统的提议还是很靠谱的,打桩子的人格外卖力,哪怕达到了许诺的要求,他们还要再打深一些。
经过**检验,这些桩子的质量得到了保证,接着就是修建索道。
这要说回来了,老黑这个人不仅抢女人,他男人也抢,粗手大脚的抢回来当苦力,细皮嫩肉的就不用说了,用处大了去。
这群俘虏当中有几个手艺人,许诺都排上了用场,特别是一个名叫牧野的男人,精通算筹和建筑,许诺的索道得到了他很大的帮助。
知道对方的才能,许诺就在装糊涂,别人只要愿意回家,她不会扣住不放,牧野这个人她就是不放。
好在牧野从没提过要回家,一直跟在许诺身后替她出谋划策,救出牧野的时候,他说自己十八岁,现在也二十一岁了。
看着可以并行两辆马车的索道,许诺感慨万千,这个索道两头都设置了收费站,中途在原黑虎寨的位置还有休息处,像个现代高速公路的简略雏形。
这里还有一个故事,两座山之间有一处断崖,像是个凹字型,想要把两座断崖连起来十分困难,毕竟断崖的距离太远,这又不是游戏,许诺可以轻轻松松架起一座桥。
后来解决方法是这样的,在断崖处,许诺设置了四个巨大的绞篮,两处断崖分别有两个。
山脚下密林里砍掉木头铺设宽大的路面,一处来的车辆从绞篮里放下去,走到另一处断崖下,再用绞篮拉起来,所费时间不多,却绕开了这个大难题。
许诺提出这个方法,牧野看许诺的眼光都是异样的。大篮子升上升下依靠滑轮和畜力,那胳膊粗的绳子都是桐油浸过得。
每个篮子的承重都经过检验,最起码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能承载的起,至于其中的安全措施,许诺在绞盘处张贴了严格细致的检查要求,她强调过,只要绞盘因为检查不利出了问题,负责人就要从悬崖上跳下去。
后来这处地方成了过往客商最喜欢走的一段路,有些人甚至还想多乘几回这种“原始电梯”。被看守的人瞪着眼睛赶走了,少当家的说了,一上一下每次都会磨损绳索,一旦绳索磨损了一段时间就要完全替换掉,哪有这闲工夫让这些倒霉催的上上下下溜达。
因为篮子够大,马车带着货物直接上,卸货都不用,就是为了防止马儿害怕,上篮子以后马儿得套上头套,要是有的人也害怕,也可以套头套。
这还是许诺在试验的时候差点被马踢下篮子才领悟的。有时候马脑袋套着套子,有些恐高的人也套着套子,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些人都要去砍头呢!
不管这条索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许家寨的人踏上这条索道的时候都极为兴奋,两座大山,这条索道犹如一条巨蟒,缠绕在山上,现在下山比以前要快不知道多少倍!
牧野问许诺,“你怎么能让商贩们愿意走这条路呢?”
是呀,这条路可以缩短行程,但是它是全新的,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新事物,一伙土匪修了路,让人花钱去走,怎么想都不靠谱。
许诺去找许统商量这个事,她道“那些商贩一时不可能接受,费先生也要去和衙门接触一下,只要告诉衙门我们这里的买路钱他们也有一份,想必他们会愿意劝商队走这条路的。”
许统有些不高兴,“衙门的人都是蝗虫,我们辛辛苦苦修了路,拿了银子还要交给他们?美的他们!”
许诺道“不经过衙门,我们永远是匪,你愿意一辈子当见不得光的匪徒?”
许统嘀咕,“有什么不好,老子天不管地不管,天王老子也管不到老子头上!”
许诺道“这几年朝廷的剿匪力度日渐加强,你愿意将来和朝廷的人打起来,然后让大家跟着你东躲西藏!”
许统道“那我们给了银子,他们将来就不找我们麻烦啦!”
许诺看着费凌峰,“麻烦费先生和我这个榆木脑袋的爹解释一下!”
费凌峰摸摸胡子,笑了。
经过费凌峰的解释,许统总算愿意去和衙门的人交涉。
现任县令差点乐疯,上回许统交给他的匪徒脑袋就让他刷了一波政绩,现在这个人要从良,且还带着一条新建的交通要道,他凭着这个想要飞黄腾达可能不行,但是下一届升个一两级还是有希望的!
索道需要人维护,这些人手和费用不用朝廷来,但是交给朝廷的钱也是许家寨说了算,朝廷不得插手任何相关事宜。
县令十分乖觉,全部答应,还给许统发了一份登基名册,让许统自己填写,上了这份名册的人就是朝廷的老百姓,不再是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