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道“啊,原主的要求是别死的这么早,她嫁过去后终日困在后宅,不过听戏看戏取乐,一辈子也没能自由过一天,不是靠父母姨娘,就是靠男人,最后难产而亡的时候,却发觉其实她没靠上任何人,所以想着能不能不依靠男人有属于自己的一个人生。”
许诺不禁肃然起敬,古代女子能有这种觉悟的可太少了。
冲着这一点,许诺这任务就会接下来。
眩晕过去,她就听见耳边传来说话声。
“姨娘,姨娘,小姐醒了!您快来看看!”
然后一只微凉的手就覆盖到了自己的额头上,许诺勉强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杏眼桃腮的女人正在关切的看着自己。
魏姨娘看见女儿睁开眼,赶紧道“诺儿,可好些了,头还晕不晕?”
许诺微微摇了摇头,觉得口渴的很,就道“有水吗?”
魏姨娘听女儿要水喝,赶紧让丫头端了一盏蜂蜜水来,许诺喝了觉得不解渴,又道“不要甜的,就白开水给我一碗。”
丫头赶紧拿了晾凉的开水过来,魏姨娘接了碗,却柳眉倒竖,“要温的!这么冷诺儿如何能喝!”
丫头赶紧又去兑热水,折腾了好一会儿许诺才喝到水。
喝了水以后她有心思打量一下自己的闺房了,这里应该是自己的房间,葱绿撒花的床帐,帐子上还绣着蝴蝶和花草。
靠窗一个红酸枝梳妆台,靠墙一个大衣柜和几个箱笼,床前有几张脚踏和两张鼓凳。
原主的姨娘此时坐在床头,不住的摸着许诺的手和脸。
旁边一个丫头弯腰低头在魏姨娘耳边道“小姐醒了,要不要和太太说一声,也省的太太记挂。”
魏姨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的侄儿把诺儿往水里推,现在倒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我呸!”
丫头不说话,魏姨娘平了平气道“你去说一声吧,就说二小姐醒了,但是受惊过度,有惊厥之状,恐怕一时半刻不能给太太请安了!”
丫头就领命去了。
许诺在枕头上眨巴眼,这姨娘厉害啊,怼正房太太毫不客气。看来是很得原主爹的宠爱,否则没有这份底气。
魏姨娘的丫头给正房送了信,太太薛氏听了以后一脸的安慰,“醒了就好,让你们姨娘安心照顾二小姐,不用急着过来请安。告诉她,照顾的好我有赏赐,照顾的差了,我可不依。赖嬷嬷,把我这里收拾出来的药给二小姐送去,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怠慢。”
你一个姨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充大头,哪怕孩子是你生的,在家里也得称呼我母亲,你不过是个下人!
赖嬷嬷领命带着魏姨娘的丫头下去了。
太太的大丫头石榴给太太换茶,一边道“那水塘正在清淤,人爬下去也不过膝盖深的水,二小姐倒是娇贵的厉害,竟然还吓晕了。现在闹的人人都说是薛少爷推的她,要不是她非得吵着要薛少爷的玉蝈蝈,怎么会掉下去!”
薛氏叹口气,不管如何,原本是孩子们闹着玩,被二丫头这么一来,自己嫂子先就不自在了,带着孩子走亲戚,最后把亲戚家孩子推水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时候一个婆子来报,“薛家送了赔礼过来,说是给二小姐压惊的。 ”
薛氏叫把东西拿上来看了一下,一套银制的九连环,两匹小姑娘穿的料子。薛氏看了下道“把那个玉雕的兔子放进去,一并送过去吧。”
许诺在床上喝粥吃东西的时候,这些东西就送来了。
魏姨娘看了一眼,撇撇嘴,让丫头替许诺收着。
许诺看到那个玉雕兔子,微微有些囧。原主此时不过十岁,从姨娘和丫头的对话中,许诺也知道原主发生了什么。
原主看上了嫡母侄儿手里的玉雕蝈蝈,吵着要,对方也是个孩子,非不肯。就闹了起来,然后混乱中原主掉下了正在清淤的荷塘,河水并不深,除非趴在水里不起来,要不然是淹不死的。
原主一屁股坐在淤泥里,然后放声大哭,被丫头婆子拉了出来以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就晕了过去。
所以现在看见这个玉雕兔子,许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原主的父亲官职不高,只是一个御医,御医听起来很了不起,可是在古代,大夫的地位其实并不高。
御医给宫里的主子们还有一些王孙贵族看病,这些人身娇肉贵,看病的时候,看好了是你大夫的本分,没看好,那你这大夫就得受罚。
轻的罚些俸禄,打几下,重的丢官掉脑袋也不在话下。
许家人丁倒也简单,内院太太薛氏是主母,接下来就是一个魏姨娘。
薛氏生了一个女儿,魏姨娘生了原主还有一个儿子,今年才五岁。因为这个,魏姨娘在后院的腰杆挺得很直。
原主的爹许御医排行第二,上头还有一个大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许家世代行医,如今许氏三兄弟都在太医局当值,老大老二都是御医,老三在太医局负责制药。
三兄弟尚未分家,住在一起,家中还有老太太一位。三兄弟都不是好色贪花之人,老大一妻二妾,老二一妻一妾,老三新娶妻,尚未纳妾。
老大家孩子三个,妻妾各生一个,老二家也是三个,老三家的孩子还在肚子里。这就是许家的基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