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就是想听他抱怨下他现在过的不如意,跟杨小靖虽然结婚了,但是苦恼多多。可惜天不如人愿,没听着。”我老实的回答她。
她朝我翻白眼。
……
小宇从外面回来,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姚美丽都看出他的不对来。
“有什么事说吧?是不是要钱,你姐那抠逼不给,姚姐给你,要多少,说。”姚美丽拍着他的肩膀,豪气的说道。
小宇看着我,面色忧伤,就是不说话。
“说吧,是不是打听到杜雨城的消息了?”我也盯着他。
“姐,我那同学吧,打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也可能是同名同姓对不对?”小宇先找一堆荒唐理由。
我继续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他咽口口水,摊手:“姐,我同学说,他是打听到一位姓杜的华人,三年前出过车祸……”
“是了,一定是杜雨城,是你姐那心上人,现在怎么样了?离婚没?”姚美丽粗鲁的打断他,插言道。
小宇面色一松,吐了口气,露出笑容:“啊?他结婚了啊,那肯定不是一个人了,不用说了。”
“别听你姚姐打岔,后来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他,想知道结局。
“同学说现在好像住在一家私人疗养院里面,看守的也很严,同学进不去,让朋友打听过,说杜哥有严重的心理病,住进去后没讲过一句话,每天醒来就对着笔记本电脑转帐,而且是一块钱一块钱的转,一时不停的转……”
“那不是,肯定不是了,小杜那人我见过,多精明的一个小伙子,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不是,肯定不是,你同学也是个二百五,打听错人了吧?”姚美丽又一次打断小宇的话。
我的心却碎了,伸手进口袋里紧紧捏着那张存着二千多万的银行卡,想爆炸,想去新西兰,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
姚美丽拉着小宇去了房间,一会工夫,她走出来去厨房,小宇大声接电话,遗憾的声音:“哦,原来名字差一个字啊,那不是,这年龄也对不上,不是,肯定不是了,麻烦你再打听打听,回国后我请你吃饭。”
我等他放下电话,等他的表演。
他表演的很拙劣,我的小宇在我面前根本就不会撒谎,从他闪烁的眼神里就可以看的出来。
“姐,呐什么,我同学刚才来电话了,说打听错了,疗养院里的这个人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这个人都四十多岁了,岁数不对呀,我让他再打听打听去。”
小宇对我说。
我朝他笑笑。
是啊,他们都担心我会魔怔,所以说了实话,又编出瞎话来掩饰,我又不是傻子,更不会魔怔。
我得等杜雨城回来,跟他一起得精神病,一起疯。
我打算等陈岚的消息,然后再去杜家问问杜天峰那天倒底有没有撒谎。
第二天,就在我心急难耐,穿好衣服要出门的时候,一位美少妇神色匆匆的闯进我家。
我一眼就认出她来,虽然我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孕妇,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相反,倒让她看上去更加妩媚贵气有韵味儿。
“杜太太?”我礼貌的叫她一声,请她进来坐。
她倚着门站着,不肯进来,熟练的点支烟,抽两口,喷一口浓烟雾出来,嘶哑的声音开口:“老杜回家说,你结婚了?孩子都满地跑了是吗?”
我不置可否,沉默的站着。
她呵呵笑一声:“顾小北,你真挺绝的,恨他也不用骗他你死了吧?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不能拿来开玩笑的,尤其对一个爱你爱入骨的男人,说这种话会让他下十八层地狱的。”
“他现在在地狱里么?”我问。
她点点头:“老杜不让我来,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孩子也这么大了,不要来打扰你的生活,就这样算了,毕竟阿城弄成这样,是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他弄成了什么样?”我又问。
“住在疗养院里,天天对着电脑屏幕转帐,一次转一块钱,我曾经盯了他一天,有时候他一刻不停的转,有时候会中断十几秒,然后再发了疯的转,三年了,每天都是这样,除了四五个小时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做过别的事,而且我相信他转的钱,你都收到了吧?”夏正的声音化成利斧一下下砍着我的脑壳和心脏,我承受不来,想哭,想叫,想怒吼,想原地爆炸。
可事实上,我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呆子一样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顾小北,老杜昨天跟你分手后,就打电话过去,阿城接的电话,电话没听完,这被送到急救室了。他真的以为你死了,知不知道?你简直太狠了!怎么能如此绝情,编了这样的瞎话来骗他!你简直不是人!”
她大声骂我,拿起鞋柜上的鞋拔子打我。
我恨不得她能打死我,死人没知没觉多好,不用承受这样的懊悔和伤悲。
……
她发泄完了,坐在沙发上哭。
我苦求她把阿城现在的电话号码给我,她一直哭,不理我。我一直求,她一直哭。
我求的声音嘶哑,她哭的伤心欲绝。